迟来一步的汨殷拉住她的手,收拢双翼,神色焦急,“抱歉衿儿,我第一时间就过来找你了,但是中途遇上了这些烦人的家伙,所以才耽误了时间……”
“我没事。”安衿摇摇头,牵住他有些颤抖的指尖,嗓音温柔道,“我在路上遇到了泽笙,是他一路保护我来找你们的,你跟凌泓有没有受伤?”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汨殷这才勉强将目光放到泽笙身上,干巴巴地道了声谢,然而冰冷厌恶的视线中却无感谢之意,幸好泽笙也压根没打算接受她的道谢。
“保护阿衿是我应该做的。”泽笙浅浅笑道。
汨殷眼中的厌恶更甚,“在兽世,只有伴侣才有保护自己雌性的义务,我可不喜欢从其他不相关雄性口中听到这句话。”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吗?”泽笙态度依旧温和,然而眉眼中却暗藏挑衅。
“那些魔兽已经全杀完了,跑了几只我没去追,还有那个奇怪的黑袍人……也已经消失不见了。”听见这边动情立刻收敛了战意的凌泓也随之从黑暗处跳跃而出。
他大长腿迈了两三步,焦急地来到安衿跟前,上下打量了数遍,确认无事后才松了口气。
“你是……”
他愣忡地看向泽笙,打量警惕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巡视过他拉住安衿的手,兽瞳微缩,手心攥紧。
然而坚毅冷酷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情绪流露。
安衿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两人说了一遍。
其中对于泽笙“碰巧”卷入这场战局的原因没有细细描述。
毕竟他说的秘密实在太蹊跷了,连她也捉摸不透。
幻境的始作俑者已经跑了,这片幻境也开始分崩离析,大片大片的森林轰然瘫倒,漆黑的夜幕碎裂成大片星光,迎接他们的是之前兽奴王城的惨烈战场。
断臂残垣上铺满的蜘蛛网丝大半被烧成了灰烬,石头缝里还藏着不少黑色的奴种虫,身体大多已经僵硬不动了。
汨殷一把火将其烧成了灰烬,才让她落脚,“能松开了吗?”他冷冷的看向泽笙,发出警告的声音。
刀刃状的猩红蛇瞳看着这令人生厌的雄性舔不知耻地握着衿儿小手的模样……该死的,真想砍了!
蛇尾烦躁地在布满裂纹的青石板地上拍了拍。
手心的温柔让人心存依恋,泽笙垂眸,无视身边的冰冷视线,宛若对待失而复得的宝藏般低头在她的手上落下轻吻。
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深藏着埋葬在心底几分眷恋。
在雌性抽手发怒、怒声质问之前,他宛若告别礼般将她放开,掩盖住怅然若失的情绪,轻声呢喃道,“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请原谅我的失礼,你长得很像我从前的一位故人,即便是现在,也相似地让我下意识模糊了界限。”
他看向已经重新变作黑发黑眸的她,喉咙滚了滚,说不出的悲伤情绪肆意在胸膛里。
这终究只是他的一场幻境罢了。
本来安衿是有点生气与羞赧,但一看见他这幅样子,胸口变得闷闷的,鼻尖涌上了一股酸意。
真的……好奇怪。
——
终于回家了,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