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殷的目光落在场外的那些厮杀,瞳眸中闪过几分诡谲红光与兴味,但随即他感觉到旁边她的不适,轻声询问“你不喜欢看?”
“……”安衿紧紧盯着眼前不远处被踩烂的“东西”,苍白着一张脸,抿紧唇瓣没说话。
眼前忽然一暗,紧接着腰间一紧,她愕然抬起头,才发现是他用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不喜欢就不看了,也没什么意思,我带你回去吧。”
他揽住她的腰,蛇尾破开了门,欲带她往回走。
“我有点不明白……”
她将整副身体依偎在他怀里,脸埋在他胸口里,无力地叹了口气,“这跟我想象中的斗兽场不一样,我就感觉、感觉他们像是突然疯了,甚至还有不少兽人和兽人在一起战斗,不,是自相残杀……”
这就是雌性和雄性的不同啊,汨殷笑了笑,抚摸过她柔软的发,像是在细细安抚一个炸毛的猫。
“没什么不明白的,这就是兽人,我们血统里残留着野兽的本性,千百年来就是如此。”所以说他们平常捕猎或者残杀的时候都会避着雌性,就是怕她们会因此畏惧害怕。
“斗兽场之所以如此受兽人欢迎,有些人想要靠它来提升威望、扩大势力,有些人只是惦记上了获胜的奖励,更多人则是为了战斗、提升实力、获得战胜的快感……”
“而那些死去的……”汨殷斜眸向窗外淡淡地睥了一眼,浓稠艳丽的红唇轻轻勾起,漫不经心道,“那是因为他们太弱了,即便没有死在斗兽场,在日后的某一次捕猎中,他们也会葬身在野兽的腹中。”
所以说,弱者结局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好可怜的。
“你不看了吗?”她见他要带着自己离开,眨巴眨巴眼问道。
她见他刚刚看的挺投入的,大有一副跟着其他兽人一起跳进去炸鱼塘的冲动。
“……看多了挺没意思的。”
汨殷收回窗外的视线,意兴阑珊,无所谓道,“我见过比这更残酷的,这些小打小闹已经勾不起我的兴趣了。”
他看向她,揉了揉她的发,“而且你不喜欢看,那我带你回去,做点你喜欢做的事情不比这个有意义?”
“说的也是。”她任由汨殷将她拦腰抱在怀里。
一股无形的能量波悄无声息地扫过,这是汨殷提前安放在斗兽场上方、并覆盖整片场地的王兽领域,本来是为了预防一些杀红眼的兽人闯进高阁。
“衿儿,等一下。”收回王兽领域后,他神情蓦然一动,又带着她返回屋里,来到明亮的落地窗前,“你看,场地中的一个兽人,那头瘦弱的豹兽。”
安衿寻着他的视线往下看。
汨殷所指的那个兽人,是个普通的4阶中年豹兽,黄毛,三角眼,容长脸,身形偏向瘦弱修长。
无论是资质还是长相,都没什么突出的。
安衿不明白汨殷的意思,但见他看得出神,便也提着浓郁是疑惑,耐心观看这场让人不适的战役。
与四阶豹兽对擂的是一头五阶熊兽。
两人的身形差距犹如天堑鸿沟,豹兽细胳膊细腿的看上去不堪一击,而那头壮熊像是一座两三米高的小山,身材魁梧,拳头大的像石锅,全身的肌肉与青筋狰狞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