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万岁。”
“冠军侯万岁。”
霍嬗转身跨上马匹,往营地走去。
这一波简直可以说是完美啊,这事后谁还能说他杀俘?
你左谷蠡王杀你麾下的兵马,关我霍嬗什么事?
不过这首级还是要记在羽林军麾下的,毕竟左谷蠡王现如今已是他麾下之人!
这两者之间矛盾吗?完全不矛盾。
左谷蠡王降冠军,随后醒悟过来,助羽林军灭杀不臣服的麾下兵马,这首级不记羽林记在哪?
就算到最后,人也是左谷蠡王杀的,关我霍嬗何事?
简直完美!
………
霍嬗回到营地,就喊来了三个文书和钟干、赵破奴五人。
大事已经干完了,是时候写战报了,这一封战报一出,绝对可以让大汉震一震。
乌鲁立的王帐已经打扫干净,霍嬗坐在王座上,下面坐着五人。
“田千秋。”
“臣在。”
“你文笔好,我说,你记。”
“诺。”
众人等了一会,田千秋准备好笔墨以后,先是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抬起头看着霍嬗。
霍嬗看他准备好了说道:
“先定一定基调,在情况属实的基础上,能写多惨写多惨。”
“诺。”
众人除赵破奴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写的越惨,那就越可以突显出霍嬗和他们的厉害,轻描淡写的也可以,但是俗话说的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我军自一月十六从长安出发,二十九抵达渔阳,因草原被大雪覆盖,休整半月,二月十五从渔阳出发,十九自上谷进入草原,二十八初触敌。
草原行军这里可以加些话,突显出行军的困难、本侯的心情、全军的焦躁情绪。”
田千秋点了点头,赵破奴却有些不同意见:
“主公,是不是把我们说的太弱了一点?”
霍嬗瞪了他一眼:
“不懂别插话,这叫先抑后扬。”
其余四人都思考了一下,只有赵破奴憨憨的挠了挠头,他可不懂啥叫先抑后扬。
霍嬗想接着往下说,但是他的思绪被赵破奴给打乱了,霍嬗转头又瞪了他一眼。
他想了想,自己想了半天的,可能还没人家田千秋一个念头想的好。
“子儒,把战报给他,让他自己写,写的详细一点,好看一点,别整的文绉绉的。
陛下看多了这种文章,咱们的战报你就写的简单一点,最主要是详细。
把咱们行军的困难,东躲西藏的艰辛,与敌作战的艰难,都要给他写出来。”
“诺。”
两人应了一声,张安世找出战报递给了田千秋,霍嬗继续开始说:
“还有我军与狼配合攻打部落那一次,他没去,子儒,你来写,还有收服狼群的事情,都你来些。”
“诺。”
“还有我军准备对左谷蠡王部下手,躲躲藏藏的日子,发现左谷蠡王要围猎时的兴奋情绪,还有咱们三千打五千的困难,都写一写。”
“诺。”
霍嬗笑呵呵点点头:
“嗯,写吧!”
田千秋默默地收起原先的纸张,另拿一张纸写了起来,张安世也开始写,韩增再旁辅助。
霍嬗端着茶杯静静地等待着,等了好一会,三人写好了,重新誊抄了一遍,张安世递了过来:
“校尉,您看看。”
霍嬗点点头,接过来看了起来,刚看了没多少,霍嬗就有些尴尬,这里面说的,简直就跟羽林军快要活不下去了一样。
霍嬗看不下去了,直接看后面的总计。
斩捕首虏32692,斩首有10312级,总算是达到了霍嬗的标准,剩余的都是降兵俘虏。
1个左谷蠡王、2个王子,1个裨小王,3个相被俘,其余2个裨小王,7个且渠,12个都尉,18个当户,全都被阵斩。
这些人才是重头戏,前面的三万多人全都加起来,都抵不过一个左谷蠡王。
牛羊马匹十五万,至于财物,根本就没写,那是羽林军的。
连灭二十四个部落,接着又灭了左谷蠡王五千围猎大军,斩捕三万两千六百九十二,而自身损失不过一百五,羽林军损失七十四人?
霍嬗看的直嘬牙花子,恐怖,太恐怖了,过分,简直太过分了。
前面看的有多担心,后面看到战果和战损,心中就有多崩溃。
这样的一份战报,交上去以后,若他是刘彻,他根本就不会信。
霍嬗想了想,这送回去怕是要惹事:
“太过了,稍微低调一些,写两份,大将军和陛下一人一份。”
田千秋和张安世连连点头,他们也觉得这么写有些不太妥当。
三个文书在那写,霍嬗开始安排工作:
“钟干,安排匈奴义从中杰出者换甲胄兵刃,把王骑甲胄全换上,咱们在此休息一日,明日直接去左谷蠡王庭。”
“诺。”
五千多全灭,一个没跑出去,四周斥候封锁,霍嬗也不怕被人发现,养精蓄锐,明日再战。
没一会就写好了,霍嬗唤来小黑,把信件装好,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去送给舅祖父。”
霍嬗走出王帐看着远去的小黑,嘴里感叹了一声:
“不知这一份战报,老刘能不能看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