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
吕布问。
姚广孝回答说:“凡是守城之人,应当占据地利与攻城一方周旋,而今日,拓跋珪却主动出击,必然有他的谋划……所以,我军只需要稍微后退,拓跋珪一定会率军追赶,待我军反击,他便会向后退去……如此作为,便是想把我军拖在城下,而他则利用这一点,做一些背后的动作。”
“先生的意思是,拓跋珪会派出一支兵马绕到我军身后,准备前后夹击?”
吕布皱起眉头,问道。
姚广孝点点头,说:“正是……而且,若是贫僧所料不差,拓跋珪的兵马已经出发,绕到我军背后去了。”
“哈哈哈……看先生这般说,想来已经有所准备了吧?”
吕布本来有些紧张,但见到姚广孝如此镇定,不由得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
姚广孝手抚长须,笑而不语,眼神之中闪烁着精光,显得十分高深莫测。
……
另一边。
鲜卑军大营当中。
拓跋珪和众将聚拢在中军帐内。
今日一战,他们折损了四员大将,可以说是伤了筋骨。
此时此刻,大帐之中,显现出一片沉闷的气氛。
“单于!”
沉默了片刻,一人开口说道。
只见此人,须发皆白,眼窝深陷,目光却如同鹰隼一般。
他名叫拓跋猗卢,乃是拓跋氏元老人物,按照辈分,算是拓跋什翼犍的族弟,拓跋珪的叔父。
“叔父有何指教?”
拓跋珪见拓跋猗卢开口,身子不由得前倾,出言问道。
拓跋猗卢说:“单于,今日我军小败,但是不曾伤到元气,现在的情况,我们应该退居城中,依靠城楼防御,慢慢消耗敌军的粮食辎重,等到慕容氏断了粮道,其军自乱。”
拓跋珪说道:“叔父此言不差,但是我军作为诱饵,如果轻易退去,我担心吕布会将一部分兵力调到后方,那个时候,慕容氏的兵马便危险了。”
说到这里,拓跋珪沉声又道:“所以,我们必须要打一个胜仗,要让吕布彻底把重兵集结在俊靡城下,如此,才能够给慕容氏争取最多的时间!”
“可是单于……”
听了拓跋珪的话,拓跋猗卢还准备说些什么。
但是,拓跋珪却挥了挥手,让拓跋猗卢退了下去。
“报……!”
正在此时,帐外亲兵进来禀报。
“城中尔朱兆将军、独孤信将军率领兵马前来助战!”
亲兵对拓跋珪说道。
“好!”
拓跋珪心里高兴,连忙让这两位鲜卑青年一代的英雄进帐说话。
“报……!”
两人进来,刚刚坐定。
门外,又有一名亲兵禀报。
“单于,外面斥候回报,说吕布军隐隐有拔营而去的动向!”
亲兵俯首,对拓跋珪说。
“吕布军应当是准备后撤,调一支兵马回到后方,那么今夜便是取胜的最佳时机!”
“今日吕布军小胜一仗,夜间定然疏于防范,我军如果突然袭击,其军一定大乱,到时候便可以反败为胜!”
拓跋珪双手握拳,目光灼灼,对麾下众将说道。
“愿随单于破敌!”
众人闻言,纷纷拱手请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