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渊的力道极大,能把人给扇飞。
可是,楚墨渊抓着东月皇的衣襟,让东月皇避无可避,只能硬生生的受了这三个耳光。
楚墨渊仍旧未曾松手,只冷漠的看着东月皇这痛苦的模样。
脑海之中,许多往昔的画面在翻涌。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被推入湖中,冰冷的湖水淹没了他,他也是咳的这般厉害。
那时候,他才几岁?
那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威胁呢?
可是,父皇为什么容不得他?
这些质问盘亘在楚墨渊的喉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一切都已经发生了,问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
他已经明白,他的父皇,对他有多么狠心。
楚墨渊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渴望父皇保护的小男孩。
现在,他可以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现在,他还可以报复伤害过自己的人!
把所有的威胁,都扫清!
楚墨渊手上的力道加重,强迫东月皇抬起头来。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东月皇的咳嗽都戛然而止。
他痛苦的拧着眉,楚墨渊却不为所动。
时间缓缓流逝,夜风吹动着房内的烛火,窗外树影摇曳,仿若能够将人吞噬的巨兽。
在这窒息感之下,东月皇的气息,渐渐地平复了许多。
他的意识,亦是稍稍清晰。
“父皇。”
楚墨渊看着东月皇,玩味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东月皇恨得咬牙切齿,不想理会楚墨渊。
可他一用力咬牙,就脸疼又牙疼。
东月皇心中的怒火涌起,恨恨的抬头瞪着楚墨渊。
楚墨渊见状,顿时笑了。
“父皇真是好精力,病了这么久,竟是还能这么威严的看着儿臣。”
话语之中,满是嘲讽。
回想起这大半年的时间,东月皇可真是一直在病着。
楚墨渊最初非常担心他的身体,让林梦绾帮他治疗,还特意去请古月寒入宫。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极!
“父皇可曾听过一句话,人不能装病?装的久了,就真的病了。”
“逆子!”
东月皇心中一梗,恨恨的骂出这两个字。
他刚掉了两颗牙,脸肿的厉害,这两个字说的比之前更加不清晰。
但是,楚墨渊却听清了。
“呵,逆子?”
楚墨渊神情冰冷的重复,幽深的黑眸之中,怒火汹涌。
他骤然松开东月皇的衣领,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扼住东月皇的脖颈。
“若我是逆子,那你又是什么?!”
“唔……”
剧烈的疼痛袭来,窒息感也越发强烈,东月皇忍不住翻了白眼,艰难的抬手想推开楚墨渊。
可是,他却浑身无力,无法跟楚墨渊抗衡。
楚墨渊周身散发着冷意,压抑的声音,比雪山之巅终年不化的冰雪更冷几分。
“儿臣原本忠君爱国,想着做父皇的左膀右臂,与父皇共创盛世。但父皇不信任儿臣,不信任皇兄,不信任母后,处处算计我们母子三人,想将我们置于死地!”
“那么,儿臣宁愿就做个奸臣、佞臣,亦可如父皇所愿,弑父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