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康王殿下楚俊阳的情况,却实在是算不得好。
康王殿下脸色青白,裹着厚实的大氅,仍旧冷的厉害。
楚墨渊到底是没法坐视不理,吩咐道:“去拿些炭盆来。”
楚俊阳的身子是林梦绾跟秦洛风在调理,他们二人都费了不少心思,若是楚俊阳今晚冻出个什么好歹,林梦绾跟秦洛风的心思岂不是都白费了?
楚俊阳虚弱的笑了笑,“让六哥费心了。”
二人都没有多言,楚睿哲却凑了过来,“六弟,七弟,你们可知道父皇是怎么了?父皇为什么传召我们入宫,还不见我们啊?”
楚睿哲来的最早,因为他本来就向着到东月皇身边来“尽孝”。
至于那原本用来装蛊虫的玉盒,则是被他借着入宫的机会,悄悄地扔到了宫外的护城河之中。
可是,楚睿哲从进宫,就没能见到东月皇。
他从白天熬到了晚上,实在是冷的厉害,心中也越发的不安。
楚墨渊看了楚睿哲一眼,沉默不语。
楚俊阳虚弱的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抹歉疚的笑意,眸中却满是担忧。
“那太子殿下能知道吗?”
“四哥。”楚墨渊打断了楚睿哲的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父皇传召我们入宫,让我们候在这里,自然有原因,我们听命行事便是了,四哥难不成非要窥探圣意吗?”
楚睿哲心中一滞,干笑着摆手,“我只是在担心父皇……”
楚墨渊没有言语,也不再理会楚睿哲,只是凝视着紧闭的宫殿大门。
他隐隐约约的能够听到,内殿有人在交谈。
但是交谈的声音实在是太低太低了,即便是楚墨渊耳力过人,可他用尽力气,也听不清楚里面的人究竟在聊些什么。
只是,楚墨渊知道一件事情。
那就是,今日他跟林梦绾出宫之后,王玉生被谭涟从锦衣卫的诏狱里放了出来。
如今跟父皇交谈的人,会是王玉生吗?
楚墨渊的心中翻涌着各种想法,猜测着东月皇今晚的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此时内殿之中的气氛,一片凝重。
东月皇躺在床上,面容扭曲,脸色阴沉的让人不敢直视。
王玉生跪在地上,浑身发抖,涕泗横流。
他形容憔悴,身上却没有什么伤,委实是难以让人相信他是从锦衣卫的诏狱里出来的。
锦衣卫诏狱的恶名跟监察司如出一辙,凡是进去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说的正是监察司跟锦衣卫诏狱刑讯手段的残酷。
只是,王玉生被关进诏狱,并没有受刑。
因为,王玉生是东月皇的心腹。
谭涟作为锦衣卫的首领,自然是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遵循了锦衣卫的本分,在王玉生有毒害东月皇的嫌疑时,将他关入诏狱。
但是,在得到东月皇的命令之前,谭涟没有对王玉生用刑。
一想到今日东月皇醒来,第一时间就要找王玉生,谭涟就无比庆幸自己之前做的决定。
心思流转之中,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端着药走了进来。
王玉生见状,连忙起身去接药碗。
“有劳陶神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