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走忙碌,费仲眼中热泪纵横:
“不枉老子卑躬屈膝,认怂惜命!尤浑小老弟,你的坟头草都有三丈高了吧?”
自从帝辛改变以来,他拼命向忠臣方向靠拢,如今终于苦尽甘来,再受重用,摆脱了清算之列。
这怎么能不让他激动?
……
渭水之畔
姜子牙念诵完最后一遍经文,曾经浓郁的怨气如今已经彻底消散的无影无踪,只余下一座高台象征着曾经有人在这里作法。
“人族得遇明主,幸甚。”
姜子牙站起身来,拿起鱼竿继续垂钓,任由河中鲤鱼用鱼线自己将自己绑起来都不抬竿。
“道友,你这可不是垂钓者啊。”琉璃道人打趣道。
“一厢情愿,怎算上钩?”
姜子牙摇了摇头,不愿多说,他一早就看出这琉璃不是人,但是却没有故意戳破,就是想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河畔越来越不安宁,姜道友还能垂钓几时?”琉璃道人话中有话。
自从姬昌魂归西岐,伯邑考与姬发长派将士沿河搜寻二人,只不过都被姜子牙的障眼法一一骗了过去。
但是二人非但不气馁,从朝歌回来以后,反而变本加厉,就差派出军队来挖地三尺了。
“只要道友清净,贫道能钓到天荒地老,寿元衰竭。”
姜子牙抬起眼皮,淡淡的瞄了琉璃一眼。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怕是天意之下,由不得他。
——嘭!
浪花四渐,两条同体金黄的鲤鱼一同越出水面跳上的案,尾巴上还系着鱼线,在姜子牙脚下不断的蹦哒。
“老师,非得如此吗?”
姜子牙苦笑连连,身后悉悉索索一阵响动,两个面容清秀俊朗,气势高贵的贵公子带着士兵快步而来。
“听闻渭水河畔有大贤降世,伯邑考特来相见。”
伯邑考将姿态放的很低,这是姬昌魂归地府之前对他最后的要求,真正的遗命。
窥一斑而知全貌,伯邑考自然也明白了姜子牙对他西岐的重要性,所以才会亲自来请,并如此作态,只为表达他求贤若渴的态度。
“山野村夫,来此处安息亡灵罢了。”
姜子牙摇了摇头,收起鱼竿,一脚将两条鲤鱼一同踢回河里,这才冷淡的看向伯邑考:
“十万冤魂,夜夜哀嚎,侯爷高居深宅大院,来这荒野之中莫要被惊了神还好。”
伯邑考闻言面色大变,怒火自心头而起,却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若是站在西岐的角度来看,本侯从未做错!”
“若不能胸怀整个人族,又怎能被称为一代明主。”姜子牙立刻反唇相讥。
在他看来,伯邑考如今就是一个四不像,在拼命的学帝辛的一举一动,却不明白帝辛为何要去那样做。
像人者生,学人者死,学而不像者,死死死死!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若在其位,先生安知我不能胸怀整个人族?”伯邑考立刻反驳道。
姜子牙闻言摇头一笑,知道再多争论也是无用:
“我曾在朝歌听到一句话,今日转赠与侯爷: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位卑未敢忘国忧。”
姜子牙说完后扬长而出,使出土遁之法,三两步后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姜!子!牙!”
伯邑考咬牙切齿的看着姜子牙离去的方向,心中的怒火再也恐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