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成定局之事,不要再作出这般无趣模样,我来这里,就想告诉你,即便烬尤有愧于你,但她已全然悔悟,也离开了。她的遗愿,我也为她了了,至于你们的孩子,我愿你揽下一些责任。”之烬说完,转身离去。
仲炎向景璃与青登行礼后,也随在之烬身后。
“送殿下回宫吧。”景璃缓缓说道。
青登哀伤地向着之烬离去的方向望着。
身后的她,放下端庄与娴雅,啜泣道,“殿下……妾身腹中的孩儿,您还要吗……”
他停下脚步,在心底自言自语,烬尤,你说得对,我这样懦弱之人确实不配。
之烬大步走着,仲炎跟在其身后,“你是在气十皇子轻易放弃了烬尤吗?”
她本不该对别人的情爱如此介怀,但她就是觉得烬尤去得孤寂,而他却娶了娇妻,如似未曾有过那百年恩爱。
“他对烬尤的离去,竟然不闻不理,径直回了东海。”
“你怎知十皇子没有去寻过。”仲炎轻柔说着,“我见十皇子是翩翩佳公子,对感情也是不愿过多勉强,既然烬尤有更好的念想,他只能忍痛让其自由了。”
“可是……他既然那么爱她,为何不好好挽留。”
“挽留无果,只好成全。”
之烬想了想,也许不是每一场情缘都该携手白首,还有很多好聚好散。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她回过神来,问道,“什么?”
“我在想烬尤为何知道我的天劫。”
这是困扰仲炎很久的疑惑,烬尤来自梧州的宁蒗山,那里离茨山可远着呢,她是怎么知晓孤山鼓劫,还懂破解之法。另外,她为何要来茨山成为妖后,妖后尊荣并不比东海皇子妃高多少。且东海属天界,妖界弱于天界,若是烬尤真是俗念加身的女子,为何看得起妖界。
“烬尤一定有很多秘密是我们不知晓的。”
仲炎点着头,听到一些动静,有丝好奇,拉着之烬的手,向廊道深处走去。
不远处那有些引人注目的回廊,宫娥时来时往,都在窃窃私语,一姿容娇俏的宫装女子正跪在地上,捧着硕大的青铜香炉,脸上泪痕尚在。
之烬走上前去,见她依旧低着头,发丝有些凌乱,像被人惩治了一样。
“你为何会受罚?”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之烬一眼,未曾应话。仲炎低声道,“龙宫之事,我们不便理会。”
之烬知晓龙宫与天宫一样戒律森严,她一个妖界女子可没资格左右。但她就是觉得这女子可怜,想来过问一下也没什么错漏。
一个举着承盘,盘中是些珠螺黛的小宫娥,经过他们,又折身返回。
她四下看了看,轻声说,“未芫是禹芝宫的宫娥,方才替六皇子妃簪花,失了分寸,才罚跪于此,你们还是早些离开,免得生事端。”
说完后,她急急忙忙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