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掌嘴。”
蓝火鬼仆不明不白地自扇耳光,在庆泽寒冰一般的眼神中,战栗地补了一句,“另一个是妖尊的女使。”
随后又机灵地说着,“这茨山妖尊是来救关在璧山的那只妖兽,妖尊说妖兽来自茨山,归他管制。此刻,两人已随属下到这越山,正在殿外候着。”
“区区妖界,竟还有妖尊,真是不自量力。”
“本君倒是要看看他是个什么货色。”他示意宣人上殿。
庆泽不得不在心底承认这妖尊的容颜天下少有,俊逸如玉,连他身为男子都觉羞愧,可他庆泽算是鬼界至尊,眼里可放不下一个所谓的美男妖尊。
仲炎向他行了礼后,从容道,“在下茨山妖尊,仲炎,见过越州山君。”
知礼数,懂尊卑,庆泽对他的成见减去三分。
“本君方才听说你要请求放了那璧山妖兽。”他挑眉道,“放了那妖兽也无不可,毕竟他对本君来说毫无用处,只是本君受了那妖兽的轻视,很是恼怒,恨不得杀了它。”
面不改色的仲炎,再次拱手,“山君息怒,这妖兽在茨山时而会混沌,此番扰了山君的好兴致,在下给山君赔罪。”
“妖兽混沌,为何不杀以太平,何必妖尊亲自来这路途遥远的越山。”庆泽面露一丝凶光,这妖兽不简单,那块从它身上夺下的白色灵石,是何等宝物,他不是不知。
“既是茨山的妖兽,在下理应好好管教,茨山荒僻,妖兽不可多杀。”
“这妖兽受了本君一点惩治,妖尊可是要讨还。”
仲炎淡淡一笑,“山君说笑了,那妖兽能得山君调教,是莫大荣幸。”
“今日与妖尊交谈甚好,不如在这扶桑宫停留几日,本君定会好生招待。”
“还请山君见谅,茨山颇多事宜无人打理,在下需得尽早回去。”
看来这妖尊不知那妖兽身携灵石,罢了,若是知晓,早讨要了,庆泽稍稍平息怒气,毕方盗了宝物,现下得另一宝物,也算幸事,只是那莫奇枕无论如何都得寻到,那毕方也得杀了。
“妖尊若是不便停留,本君也不勉强了,只是天色将晚,扶桑宫里的鬼仆可不愿为了妖尊连夜赶路去璧山,不得安寝。”
仲炎知晓解救又原绝没有那么简单,多在此地一刻便多一分危险,他最为担心的是之烬。
之烬在璧山看到重伤未愈,躺在笼子里蜷缩着入眠的又原,心被生生扳成两半。
她问它,为何要走,为何将许诺作废。
又原忍着溃烂伤口的疼痛,只说了一句,走开,便闭着眼睛,不再言语。
是不是越州山君伤的你?你说呀!她近乎崩溃地敲打着牢笼,仲炎紧紧抱住她。
它还是那样躺着,谁也不理会。
之烬跪坐在地,轻轻说道,陌上花已开,自此平生欢,你竟然都忘了……
它睁开那双早已不是重瞳的眼睛,小镜子,我没有说谎,我越来越像那个真正的自己,我会成为好妖怪,只是此生已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