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那个将你安置在天庭为仙娥的重臣,应是你的良人。”
“他与我终究是两个界域的人,再如何相爱,也不会在一起的……”之烬握住他的手心,“仲炎,璧山我一定要去,因又原救过我的命,我要还他的。”
“那我也告诉你,若你去璧山,我也会跟去的。”
之烬哑口无言,低下头,她与仲炎此刻皆满手的血迹,触目惊心。
“越州山君心狠手辣,你独身前去不仅救不了又原,还会命丧璧山。”
“仲炎,你还疼吗?”
“有你在,我便安心,不觉得有多痛。”他风趣道,“要为我上药吗?这一刀要是留了疤,以后我还怎么去露天汤泉泡澡。”
他以为她会拒绝,且怨他不正经,总是玩笑,却不曾想,她应着好,还急切问药在哪里。
“药瓶太多,我已记不得每一瓶的药效了,敦贝这小子也没写下来。”他指着离床榻不远的一处柜子,“第三格的木盒。”
之烬取回那朴素的木盒,只觉这盒子不该是喜花哨的仲炎所用。
仲炎看出她的疑惑,说道,“盒子也是敦贝那小子的。”
“敦贝是匆匆说的那个小妖童吗?”
“是,很博学的小妖童,多年前就离开这里,去游山玩水了。”
“匆匆还不懂事,总是莽撞,你不要在意。”他知匆匆伤她颇深。
“应是这一瓶。”
“你会识药?”仲炎见之烬从每个药瓶的气味中,寻到那可治刀剑伤口的药瓶,惊喜道。
“略微识得一些草药。”
他褪下上衣,期间,因伤口的拉扯,冷汗汩汩而出。
之烬为他仔细上药,“我想为财宝做些什么。”
“财宝之事,我会亲自去找越州山君问个明白,你待在这里,我才可安心地为财宝他们报仇。”他知她无论如何也不愿亏欠谁。
“仲炎,若你为我而死……”
他握住她的手腕,温柔言语,“我定当不让你担忧。”
上药完毕后,之烬欲回自己的居室,仲炎却一把将她拉入床榻,拥在怀中。
“之烬,就这一晚,伴我入眠,好吗?”他自己都觉得寸进尺,但他想,谁知今夜后又会发生怎样的变故呢,此刻只需留下她就好。
“好。”
他亲吻她的额间,向她许诺,“放心吧,我会救出又原,也会为那些死去的妖奴报仇,你待在这里,看我平安归来就好。”
“仲炎,谢谢你……”
“我也谢你让我此生有过心意动,感觉很好。”
“你知道吗,初见你时,我即觉得你很美,又觉得你很讨厌,那么不可理喻,让我认为你是这天下脸皮最厚的人。”
“你刻意讨好我的样子,那么卑微,一点都不像个妖尊。”
“可我想了想,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伤害过我,你对我很好,与你相识不久,我却对你说出了我心底的话。”
之烬在他暖暖怀抱中,卸下偏执疏远,与思念星君而故作坚强的甲壳,如似明日要赴死的无所顾忌,“仲炎,我还要告诉你……他让我等他,可我不愿了,我想回故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