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会儿,先是告急的烟花突然升空,然后紧接着外边兵马横行,现在竟然连京城大阵都开启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混账,给我开门!”
一次又一次呐喊,整个穆王府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回应,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陆轻鸿怎么样了,还有姐姐?
难不成是陆轻鸿做了什么,然后才引发了接下来的动乱。姐姐只是肉体凡胎,不会吧?
如果真的这样……
他不敢相信,然而这是最最合理的解释。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个惹人讨厌的脑袋出现在门外,宫童大喜:“不良,你,你怎么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我也不知道。宫童,京城大乱,你快快想办法?”
“办法?还有什么办法,我出又出不去,现在……”
可恶,宫童卸下王爷令牌,随意扔出去:“快,快去看看禁卫军还能不能调动,一定要保证陛下……和……”
“什么?”
“快去!”
风驰电掣,张不良脚下一点,就是一朵淡蓝色的阴阳家符号,几个腾挪,已经彻底消失。
大梁京城分内禁卫军、寅杀殿、城门守卫和只有女帝和奉天使才能调动的夜耀军团。
死马当作活马医,张不良硬着头皮一路狂奔,直接奔着宫门而去。
城中人迹了了,天,不会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与此同时,陆轻鸿已经做好了准备。
“李大人,可以了!”
“好,月辉已经吸附在你体内,我只能用蛮力逼退,切记不要抵抗,更不能松懈,一但出现任何问题,你将万劫不复!”
“好!”
女帝恍惚中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一个荒诞而又让人羞于言语的梦,没有任何规矩束缚,之前看的那些男欢女爱的小说演义莫名其妙更换了主人。
一位是自己,还有一位……
美好而又荒唐。
可是,又是那样让人留恋,动容,甚至不愿意醒来。
看到女帝状态,国师担忧道:“道灵兄,陛下真元消耗太多,需要静养,你看……”
星尊大人似笑非笑,这个时候让自己出面,真当我蠢吗?
女帝打定主意要在这里观礼,不可能中途放弃,既然这样,何必再说什么,徒惹她生气而已。
“望亭兄若是能够劝服陛下,某愿意为你那后生占卜一次,如何?”
国师气得想笑,摇摇头,不再多说。
现在三尊七姓中,星尊后辈张不良又因为陆轻鸿的缘故得到了一次机会,只要不出现意外,未来星尊大人的位置非他莫属。
李庭那边又有陆轻鸿崭露头角,只剩自己这边后继无人。
几个晚辈不是心无大志,就是鼠目寸光,实在难堪大用。等自己百年后,谁又能够站起来?
真要等到那时候,张不良、陆轻鸿都成长起来,自己这一脉几乎没有任何生路。
朝堂之上,看似和睦,其实你来我往,生死相向不过家常便饭。
星尊笑呵呵,并不打算放过国师,慈祥如同一位与世无争的前辈关心自己后人:“望亭兄,麒麟儿现在才十七,已经进入六阶……”
“张道灵,你别得寸进尺!”
“呵呵……”
正说笑,女帝突然睁开眼睛,面颊上桃红一抹和苍白的额头形成强烈对比:“两位爱卿,在议论什么?”
“没…没事!”
“呵,刚刚那么大动静,忘记宫童了。”女帝笑得柔和,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怎么个情况。
活该!
什么时候都咋咋呼呼,该冷静一下了,作为王爷,处变不惊他做得很好。却在亲人朋友出事的时候,最容易自乱方寸,希望他能够学会约束自己,越是焦急的时候越需要克制。
到了皇宫依旧无人。
张不良越发焦急,兵部空空荡荡,耗子都没有一只。不能报备,哪怕调遣了军队也是大罪!
该怎么办?
不,不能等了,在等下去什么都晚了。
他直接来到禁卫军驻扎处。
夜里,一灯如豆。
他身子单薄,昏暗的灯光下便格外瘦削,几个腾挪已经现在房门。
“砰砰砰!”
“谁啊,吃多了?这么晚还不消停?滚进来!”
一声咆哮,镇守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禁卫军将领,身材高大,胡子拉碴。待看得来人,这才清醒。
“小……天师,你来这里做什么?军机重地,你快快回去,不然让人知晓,你……”
张不良掏出令牌。
穆王大印,这是要做什么!
大梁有规定,王爷可以借兵,行非常之事。他来了就给,不用考虑。当然是女帝亲自为穆王定下的规矩,其他王爷除了自己亲卫,这样的待遇想都不用想。
就算这样,每一次开始之前女帝都要求穆王在各地兵部报备,不然要是出了什么乱子,唯他是问。
现在,张不良带着穆王大印而来。
张不良沉声道:“听令,立刻调兵,京中大乱,随我平叛!”
什么?叛军!
那将领只是不信,如果有叛军,自己哪还有时间在这里悠哉悠哉打瞌睡。可再一想,刚刚接二连三出现的情况,确实有些不对劲,就算这样,也应该有人来通知我们。
不会吧?如果真的是连消息都没来得及传递,这该是多大的危机?
他身心颤抖:“小…小……张天师,不会真的……”
“这还有假?立刻行动,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是!”
禁卫军不亏是禁卫军,这样的深夜,一声号响,人群瞬间集结。
“陛下有难,随我平叛!”
天雷滚滚,众人惊惶不安,还有不边愤怒,情绪的酝酿化作滔天杀气,冲天而起。
禁卫军,顾名思义,他们是陛下的军队,现在陛下有难,怎么能不愤怒。
“随我杀!”
“杀!”
杀声动地,华光中传出来的声音丝毫不逊色,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
陆轻鸿沉闷的痛苦呻吟声,已经是努力克制后才发出来的,就算这样,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这该是怎样的痛苦?
哪怕死亡都比他现在要轻松,女帝不忍听,却又不能离开,一声又一声。
最柔暖的地方……为什么也跟着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