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自古以来,国有国运,家有家运,国破之际,谁还在乎大梁是否更名改姓,谁还在乎陛下这个位置………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大胆!”
宫童实在提心吊胆,再说下去,真要热恼了姐姐,今日怕是走不出皇宫。听他越说越过分,立刻打断。
然而女帝并不在意,瞪了宫童一眼,没好气道:“咋咋呼呼,没个王爷的样子!陆轻鸿,继续说下去!”
“陛下……所以相比一个国家,家庭关系更加稳定。陛下想要千秋万代,好处就要落到实处,让天下人衣食无忧,让所有人所有家庭在大梁都能够抬起胸膛,而不用处处卑躬屈膝。这样,大梁何以倒?”
女帝目光和李庭相视,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当初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只是做了这么多年,大梁国蒸蒸日上,奈何隐患为越来越严重。雷霆手段之下,人心惶惶,现在又各处异动,实在没办法分心他顾。
真就是取舍之中已经失去了一部分人心?
可是,现在若是突然改革,又会怎样?满朝文武,早就安于享受这种特权,真让所有人彼此尊重,谈何容易!
女帝沉默,陆轻鸿惴惴不安:“陛下,现在说这些还是太远,想要改变绝非一朝一夕,所以教化的普及格外重要,不管是军队之中,还是黎明百姓,都必须要明事理,久而久之,才能慢慢实现。”
真的有那样的国家,那样的世界吗?
女帝红唇微启,喃喃道:“谈何容易!”
“陛下,终有一天……得偿所愿!”
这是李庭开口,他最明白女帝心中所想,志同道合,这种特殊的关系。让他深深明白,女帝是多么希望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也此,舍弃一切都算值得。
“李爱卿……陆轻鸿,你们都很好!有你们是大梁之幸!”
“我呢?”
宫童跳脚,女帝瞬间破功,还是当初那个小鼻涕虫,总能想到法子让自己开心。
遂呢喃道:“难为你了,这么多年,在庆野可还安好?”
“什么都好,只是想念姐姐的时候,要不,这家伙是画师,让他画像一副如何?这样我也能……”
替女帝画像?陆轻鸿想也不敢想。
赶紧推辞:“陛下,使不得,臣画功实在平平,唐仲是神鬼画道正统,让他落笔……”
女帝晚波流转,唐仲确实替自己画过很多像,还刻了许多雕像。大多一身戎装,或者黄袍在身,给人的感觉永远是生人莫近,高贵尊崇。
又有哪个女子不想画出自己最动人的一面,等到人老珠黄,还能够看一看曾经的自己,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一刹那的犹豫,李庭却鬼使神差劝道:“陛下日理万机,平时辛苦,更没空闲,要不就让陆轻鸿在宫中逗留几日?”
“糊涂,这要传出去……”
“陛下,无妨,这几日我便请星座大人和国师他们一起驻守宫中,顺便研究一下这些练兵之法,你要是有空,也可以过来旁听。”
真的可以吗?
自己虽然任性,可都是在国事上边,还从来没有因为私事这样。悦意还在犹豫。
宫童踢了陆轻鸿一脚,恶狠狠道:“不识抬举?还想不想我继续替你传递消息!”
这明摆着是威胁,陆轻鸿气得还了他一下,无奈道:“既然这样,微臣就拙笔献丑,只要陛下不怪罪才是?”
“额……多谢!”
女帝说谢,陆轻鸿揶揄着埋头继续干饭,越吃越不好吃,食材上佳,烹饪手法却稀疏平常,实在难以恭维。
不由大着胆子:“宫童,你是不是替我在宫中寻找几个店面来感谢我?”
说话身音很轻,这可是女帝面前,断然不敢被她听见。这不是暗中勾结又是什么,泼天大罪!
非是陆轻鸿等不得,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特别是宫童眉宇间的得意毫不遮掩。朋友就能够中饱私囊,借花献佛了?
“好啊,你个陆轻鸿,竟然想我……”
“哎哟!”
一声惊呼,目光云集,宫童装作若无其事,被其他人看见,指不定怎么揣测,到时候陆轻鸿怕不是难以善了。
却突然好奇,他要店面做什么?
留人乡难不成真是?
“你该不会……”
陆轻鸿点点头,宫童这才答应下来,这只是小事,陆轻鸿既没有强取豪夺,哪怕差点银子自己给了就行了。能够让姐姐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女帝无奈叹息:“你这一惊一乍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
“好了,今日开心,几位爱卿吃饱喝足。”不由想到李庭喝了十坛粗酒,笑盈盈道:“李大人慢些,小心撑着!”
李庭瞪了她一眼,女帝却是吐了吐舌头。
这……天下奇闻,只是不太敢看。
原来,她终究还只是一个老姑娘而已,并不比其他人少了女孩儿该有的情绪和想法。
………
陈剑洲再次来到风波亭。
同行的是一位白发老叟,他客气道:“尹大家,你看还需要什么,打通两处空间虽然说是修缮,却也不容易,一定要小心谨慎一些。”
“殿主客气,东西我都备好了,风波亭弟子也暂时转移,只要三天,等我好消息便是!”
“多谢!”
抱拳过后,尹大家直接屏蔽了小世界大门。
陈剑洲心事重重,信已经寄过去,也不知道牧野大人会怎么做?而这些风波亭弟子们未来的命运又会如何?
不远处,一座山头。
刘桃掷地有声:“都打起精神,这是堂主留下来的训练之法,不要懈怠,已经有了一定成效,更不要自满,早知道你们还差得远呢!”
嘘声起伏,就这几天,他们再次行动,又斩杀了好些妖族。这样的战绩,哪怕风波亭历史上也没有出现过几次。
所有人都觉得现在风波亭已经站起来,甚至超过了庆野那群人。
却见裴茗横刀站起:“分成三队,各自为阵,再次演习,成绩最差的一队人马今晚便饿着吧!”
什么?
自己对阵自己人?这样……
“天,裴老大,你这样也太不太近人情了。”
“军中无情,只有纪律,听令,现在立刻开始准备,半个时辰后行动。”
白吴担忧道:“裴大哥,这样会不会太急了?”
“轻鸿说过,纪律第一,胜了几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这样的队伍如何成就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