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尚书大人,这是……”
这一子突然改变了棋风,很多人都疑惑不解,难不成陆轻鸿真就留了什么后手,被尚书大人发现了端倪,不然怎么可能这样?
眼看就要让陆轻鸿一蹶不振,却突然变得保守。
所有人突然来了精神,细细品味频棋局变化。
陆轻鸿咧嘴一笑,果然!
“迦楼罗进八吞相!”
“你敢!弩三灭迦楼罗!”
“怎么不敢,兵二进一,杀卒!”
杀伐果断,不留后路,而且速度之快根本没有任何考虑。
屠烈恼火不已,这家伙,怎么突然一改守实势,要拼个你死我活?
“杀!”
“我再吃!”
越来越精彩,而且两人对弈竟然似乎都不用考虑的,直接一鼓作气,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有意思!”
女帝轻笑,李庭却摇了摇头:“屠烈终究还是太看重名将身份,进了陆轻鸿的圈套,可惜!”
“你说屠烈要输?”
“呵呵,陛下且看,快分出胜负了!”
棋子一枚枚从山河盘陨落,到了最后整个山河盘变得空旷干净,双方棋子已经所剩不多。
屠烈正在兴头,却听陆轻鸿冷不丁一句:“尚书大人,不好意思了!”
话音刚落,一子落下。
屠烈,功败垂成,输了!
这……这枚棋子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上当了!
然而再一想,陆轻鸿从始至终都似乎特意绕开这一边,就是为了转移自己注意力。就是在刚才他说话让自己分心的时候,那时候那枚棋子已经准备好了。
一直都在等这一刻?
“我……”
“怎么可能,屠尚书输了?”
满堂哗然,屠烈至少是大梁棋力前十的人,竟然输给了一个才到大梁京城的无名小子。
星座大人抚须而笑:“确实比青牛散人要有意思一些。”
“既然这样,星座大人是不是……”
“王爷,老夫已经表态,支持陆轻鸿,但是,你也听到了。现在,只有他自己能够证明,不管是他的能力,还是对大梁的忠诚,老夫能做的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
“你……”
“尚书大人,承让!”
“我……我输了,好你个混小子,刚刚故意扰乱老夫思绪,实在是……”
“好了,难不成屠大人还要悔棋?”
女帝起身,畅快道:“输赢而已,不必在乎,现在开始考对吧。”
“陛下,老夫心有不甘!”
“不甘?”李庭突然走到山河盘前,大手一挥,跌落旁边的棋子已经全部归位,正是刚刚那个时候的样子。
李庭冷笑:“好了,尚书大人落子!”
“呵呵,李大人,老夫不客气了!”
继续杀伐,然而突然他又拿起刚刚落下那一子,李庭不以为意。屠烈却再也没有落下。
棋子从手中滑落。
不这样,也是输,而且输得更加难看。
“这一步……怎么可能!”
堂堂兵部尚书,帝国棋力前十的存在。竟然败给了一个小子,而且并不是因为刚刚才这样,从始至终,屠烈不管怎么下,都是输。
彻彻底底的失败才是最打击人的。
“陆轻鸿!”
“李大人!”
“做事就光明磊落,不要想着留情,这个世界你给别人留情面,只会让别人认为你好欺负,知道了吗?”
“大人,我……明白!”
“真的明白?”
“……”
李庭拍了拍手,示意所有人安静,忽而大声道:“听陈剑洲说你在练兵之道,颇有建树,既然这样,我来问你!”
屠烈礼貌而又不是尴尬地退回队伍中。李庭接手自己差使,也好,免得再闹出什么笑话,今日就臭大了。更何况自己现在穆王这边,又不可能对陆轻鸿也么样。
陆轻鸿挺直身子:“请大人明察!”
“练兵,最重要的是什么!”
“纪律和信仰!”
纪律?这个词什么意思?李庭一愣,还有信仰,这又不是什么邪教之类,怎么扯得上信仰。
正要询问,陆轻鸿已经开口:“大人,军中人数太多,不以规矩不成方圆,纪律就是对一个军人的基本要求。平时吃饭起床,训练杀敌纪律都或不可缺。这是表面上的东西,而信仰就是一支军队的内在,只有有了信仰,他们才有灵魂,才能够暴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夸夸其谈!”
李庭不喜道:“规矩就规矩,扯什么纪律!我问你,大梁各地都施行一样的规矩,为何西北方军队就成了精锐,而南方的就毫无建树,混吃等死!”
“规矩不分上下,不分尊卑。上不行,下不效,所以俗话才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呵呵,同一位将军,在北地能够力挽狂澜,在南方却束手无策,你以为何?”
“纪律!”
李庭微怒:“你说!”
“大人,南方军队无战事,是否也有按时训练,是否将军亦能做到同甘共苦,赏罚分明。下边这些人是否又能够时时刻刻获得足够的物资,然后获得应有的尊敬?一名士兵,在北方上阵杀敌,可以拼命,哪怕死了,也可以给家人留点银子。但是在南方,人人嫌弃,军纪又松弛,将军到了除了指手画脚,毫无建树,你让他们能怎么办?”
“兔死弓藏,不是战时……”
“大人,大错特错!不怕千日紧,就怕一日松!军人没有作为军人的荣誉感,相应的地位、资源。哪怕百战之军,也会一败涂地。”
陆轻鸿朗声道:“不知大人可曾听过一个说法?”
“说!”
“军队分三等,上等百战之师,无往不利,下等精锐之军,威震一方,下等有名有姓,胜率五五。”
“那大梁北方边军为何?”
“夜耀军团,我曾听闻,应该算是精锐之军,而北方边军,大致算是有名有姓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