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问归期(三)(2 / 2)

陆轻鸿随和一笑:“客人还喜欢?”

“喜欢!喜欢得紧,楼下已经卖出十几锅。”宋佳得意肉眼可见:“今日入账足足翻了几翻,这都是公子你的功劳。”

“………这么……”

“确实,你是不知道,酒水卖得更为夸张。”宋佳是个实诚人:“所以,公子,我觉得三、七我赚大了,还是五五吧?”

别人诚心诚意,陆轻鸿先在虽然差钱,可这种一个配方就能坐收三成渔翁之利,已经远远超过自己预期。

自己什么都没做,再多要就贪得无厌了:“掌柜休得再提,已经确认的事情,怎能反悔?”

“噗嗤……”

这公子竟然把送钱的事说得理直气壮,会心一笑,也不多说什么了。当即拿出契约让陆轻鸿过目。

随意一看,并无不妥,陆轻鸿啪嗒一声落下指纹,掌柜的同样如此。

一份契约正式生成。

现在陆轻鸿还不知道,自己因缘际会的一个奇思妙想,会让自己以后有了很大一笔额外的收入,数次解决燃眉之急。

当然,这是后话。

吃得痛快,空空挺着肚皮有气无力,了了也不记恨这个傻大个了,毕竟给自己做了这么好吃的。

她也不是小气鬼,一颗糖果,冰释前嫌。

梁轼擦干净嘴,醉意已经起来:“轻鸿,不多留几日?”

“真留不得,世叔,我就在风波亭,回来也方便,有机会再来看你。”陆轻鸿看着了了小眼神,赶紧又补了一句:“当然还有,可可爱爱的了了。”

“姓陆的,我呢?我呢?”

空空叫嚣,被了了轻轻踢了一下:“先生们说事情,不要多嘴。”

小马屁精,宁念晴瘪瘪嘴,可是下一刻,了了递过来一颗糖果,两只眼睛瞬间眯成月牙儿。

这小老妹不错啊,有眼力见。日后我念晴飞黄腾达,一定带她一起玩。

这样,梁轼也不多劝,相逢总有离别时:“哪好,天色不早,你们早些休息,你那空房,我有让人在打理,就这样吧。我就带空空了了回去了。”

“世叔慢走。”

梁轼拂袖而去,陆轻鸿躬身送别,施楼儿亦自作陪。

到了楼下,掌柜的也来相送。

到了门前,梁轼突然哈哈大笑,似乎觉得十分有趣,突然回头:“掌柜的,介不介意我给你这店起个招牌?”

什么,梁大家赐牌?

这是何等的荣誉,何等的美事,掌柜立刻躬身一拜:“宋佳求之不得。”

“拿笔墨来!”

一声豪情,众人看来,梁大家要给这件无名小店赐字了?

一窝蜂拥挤出来,早知道梁大家以前每作一词。必定被花楼奉为经典,夜夜传唱,曾经一首《水调歌头》出了,天下之大,中秋之夜尽无第二篇名章可以媲美。

多少人望眼欲穿,而求之不得。

现在,他兴之所至,又要挥毫泼墨,怎么能不让人期盼。

陆轻鸿也不例外,直接拿出自己存货:“世叔,请用笔!”

“哈哈,无名小楼吃火锅,人生何处不相逢,这滋味啊!”

他提笔染墨,身边风声猎猎。

整个人无风自动,竟然飘悬于空中,对着巨大的牌匾写下了七个字!

笔笔精彩,飞墨留白,恰到好处。

人间至味是清欢!

然后又转身在那空白旌旗上书写了清欢二字!

清欢楼,今日落名,不用多久,天下皆知。

这就是梁大家的魅力所在,早年为官,处处被排挤,后来流放庆野,待得任期满了,干脆辞官归隐,在城外东坡建了小小的庄子,自称东坡居士!

其人洒脱,可见一斑。

吴清算就是一位铁杆粉丝,明明知道梁大家在楼上也没有打扰,就是因为觉得梁大家太过高深,自己何德何能。

可现在,梁轼竟然开口寻问:“这位先生,我这字比起王东床如何?”

“哎呀……大家……梁大家……”

吞吞吐吐,说不出话,他竟然开口了,世人都知道天下书法,王东床自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可这位是梁大家。

正在冥思苦想,却听梁轼哈哈大笑:“比不得,比不得,差之远矣,不过字比不得,我还有诗词有画,也算胜他一筹。”

说罢,提着空空了了,凭虚御风,悄然而去。

徒留下一片震惊声。

路人慕名而来,听得此事,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这样的事情竟然错过,怕不是再也没机会了。

一人正在拍大腿叹息。

却见一公子笑呵呵提醒:“梁大家走了,不过这店里还有他刚刚吃了新出的火锅,进去品尝一番,不也使得?”

“使得,使得,公子好主意,方便么,我请你一起算了?”

“刚吃过,美意心领。”

陆轻鸿拱手送他进入,这才和施楼儿对视一眼,目光相逢,彼此眼中竟是笑意。

“老爷,老爷,我肚子不舒服,快些个回去吧。”

“啊……”

糟糕,忘了这一出,火锅好吃,可明日早晨不知道多少人在挣扎声中度过。

“轻鸿,这是?”

“没事,正常……很正常!”

陆轻鸿一边马不停蹄往家里赶,一边不禁又想,火锅店有了,是不是还可以在火锅店旁边开一个凉茶店?或者还可以在酒上下一点功夫。

自己空有前世记忆二不知道机用,不是白折腾吗?

………

庆野城风平浪静,风波亭里却有很多人翻来覆去睡不着,殿主亲至,堂主竟然不在,这是在做什么?

刚刚还在?

陈剑洲马不停蹄从庆野过来,三百里两个时辰,心里本来就窝火,这家伙竟然溜了?是提前知道自己要过来,还是和谁……

“殿主,堂主应该明早才回来,要不先去歇息。”

裴茗在陈剑洲面前依旧散漫,态度里也没多少尊敬。

陈剑洲对比不以为意,过来才一会儿,却发现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这里,似乎多了那么一丝规矩之外的东西,众人脸色不再凄苦。提起陈剑洲,好多人眼中都是认可。

这才多久?

故而问道:“说说吧,他这段时间做过的事情,事无巨细,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