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昧坐在车头,百无聊奈轻轻拍打着马鞭,听闻陆轻鸿回答,不由下手重了。一声马嘶,带着她扬长而去。
过了许久,她才又赶回来。
脸上红晕如霞:“那就走吧?”
留人乡,庆野最大的酒楼。
城主请客,哪会让陆轻鸿作东,他连夜包下了第三层楼所有的房间。
陆轻鸿过来的时候,却见好些人已经到了。
赶紧走前几步:“小子陆轻鸿让诸位前辈久等了。”
抬头看去,薛城主正坐中间,已经起身过来相迎,旁边竟然还有几位熟人。
关老夫子的那位弟子赫然就在其中。
另一位更是早就有过交集,梁轼,神鬼画道在清野为数不多的两位大家之一。师父离开,他便是庆野城独一无二的存在。
“贤侄来了?快快请坐!”
“晚辈陆轻鸿见过薛城主!”
陆轻鸿一一见礼,宁念晴拉着他衣摆跟在身后。
却有一人招招手:“小丫头,来许姨这边?”
陆轻鸿一愣,这人声音乎有些熟悉,却没有任何映像。
那女子浅浅一笑,并不做解释。死皮赖脸过来,这时候喧宾夺主,城主必定会怪罪。
好在宁念晴对她并无防备,比起一桌大汉,也只有这位姨姨让她感觉没那么不自在。
落了坐,薛城主一一介绍。
陆轻鸿这才惊觉,都是诸子百家的人物。
儒家,路回。
神鬼画道,梁轼。
阴阳家,许三娘。
兵家,徐良。
还有一位有些特殊,小说家北塔。因为这一家在女帝登基当日被逐出了诸子百家的行列。
朝廷上下拍手称快,成为那天唯一值得天下共庆的一件大事。
可见整个大梁人对小说家的不待见。当然,这也是他们自找的,小说家多以说书为业,为了故事精彩、情节跌宕起伏,什么都敢乱讲。
庆野流传着一句俗语:粪坑的水就是说书人的嘴。
见陆轻鸿看了自己几眼,北塔长得英俊,一表人才,却是故作娇羞:“陆公子,要不我们接下来好好聊聊?”
呕……
宁念晴惊愕吐出嘴里鱼排,看了看自家老爷,又看了看英俊的北塔,尴尬垂下脑袋,小尾巴不由自主左右摆摆。
陆轻鸿一阵恶寒,好在薛城主拍了拍手打断了这尴尬地场面,只见他神色肃然:“宋连成死了,寅杀殿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诸位既然愿意过来,那么我薛蟠就直言不讳了!”
众人闻言,面色凝重。
陆轻鸿还以为怎么说也会让自己先透透底,不想就这样安排上了?
这件事中出手的仅仅是自己和琅牙卫,与其他人大抵无关。陆轻鸿不由好奇,他们为什么愿意主动掺和?
儒家奉行仁义,可以理解,说书人想挖掘其中故事,也勉强说的通,可梁轼和许三娘、徐良值得信任么?
正想着,薛蟠拿出了一份书信。
书信信封是漆黑色,邹邹巴巴,上边竟然有一个刺眼的血手手印,十分刺目。
徐良脱口而出:“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