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真把姑姑当冤大头了(2 / 2)

他就一个目的,让雍王领兵出征,雍王自然没有答应。

待太子走后,当着燕忱白的面,燕靖予就劝道:“父王,皇祖母与大伯虽然举止失当做了许多错事,但是事已至此,邺城被围的越久,其他地方乱的越快,如今各地守军拒绝勤王护驾,难保不是别有居心。”

“这...”雍王动摇了。

燕靖予趁热打铁:“大局为重。”

燕忱白也立马开口:“父王,要是邺城陷落,只怕天下就真的要乱了。”

他们俩都开了口,雍王一阵犹豫,决定的也快:“行吧。”

他答应了,燕忱白便立刻去追太子,太子大喜过望,二话不说就将邺城所有能调动的兵马都交给了雍王。

雍王出马了,虽然离着自己出手的时候还早,但嬴黎还是找机会出城了。

不为其他,她就是想知道雍王和汉王会怎么对阵,顺便学习一下。

从实力来讲,雍王父子三人联手,烨王与汉王根本不是对手,所以胜败只是时间问题。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邺城周围却是一片血海,雍王振臂一呼,他麾下的兵马立刻靠拢邺城,对烨王与汉王形成前后围堵之势。

嬴黎坐在城楼屋顶,在漫天大雪中瞧着两方厮杀只觉得可悲。

这场祸事的始作俑者躲在宫里,说不定此刻正待在暖洋洋的屋子里轻描淡写的说着话,而在这里卖命的人,其实大可不必卷进来。

她在城楼上一连瞧了七八日,也有了许多出乎意料的发现。

自卑怯弱的燕忱白很听雍王的话,雍王让他怎么打,他便卖了命的去打,而燕靖予就没那么听话了,他有自己的打法,雍王还需要去配合他。

还有汉王,本来都退出去自保了,可烨王一反,他立刻出手帮忙,二十万大军,全部由他一个人指挥调动,烨王也不和他抢。

只是被燕忱白追着杀,让烨王看起来特别可怜,嬴黎得时不时拿起小弓弩帮他一把,以防燕忱白把他弄死。

瞧着他们,嬴黎越发觉得太子不是个东西。

这大冷天,他最起码来城楼上看看鼓舞一下士气啊,结果几天都不露面。

恶心。

除夕夜的时候,嬴黎回家吃了两盘饺子,在怀里揣了两个烫手的烤地瓜就又坐在了城楼上。

雪夜萧瑟,燕靖予翻上屋顶,抖开身上的大裘替她挡住风雪:“斗篷呢?你也不怕冻着。”

“前几天有人悄悄找你哥。”嬴黎把地瓜拿出来,剥了皮咬了一口,口鼻呼出大量白雾:“我猜,是让他除掉烨王和汉王的。”

燕靖予沉默的咬了口地瓜,突然说道:“四叔中箭,他们要输了,那一箭是我爹射的,肋下三寸,不会要命,但足以让四叔卧床不起。”

“你爹要是先前的赵贵妃生的就好了,到不是我觉得她多好,只是我觉得烨王比太子强多了,先前的事我不知道,单从我到邺城之后的事来看,只要太子监国必定生乱,反倒是烨王监国时没多大的问题。”

“...似乎是。”

“所以你大伯真的不如烨王,而且从选儿媳妇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来,皇后不如先前的赵贵妃,陇南赵家就不需要烨王扶持,人家自己能干,只有承恩伯府那种废物家族,才扒着女人吃软饭。”

他笑了笑,吃完地瓜后拢过大裘,将嬴黎捂在怀里:“还记得去年除夕吗?我们在行宫看烟火,你很喜欢烟火,我记得你说过,你从未见过烟火。”

“嗯。”

“那等局面稳定下来,我带你去看。”他低头笑着,眼神明亮。

嬴黎缩了缩脖子:“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怎么了?”

“让我怪激动的。”她声音小了,扭头看着别处:“要不是你脸上有灰,我就亲上去了。”

燕靖予:“......”

早知道洗把脸再来。

“哈...”嬴黎打了个哈欠:“我得回去了,对了,对面右翼薄弱,虽然都是年轻人,但应该是新兵,或许可以作为突破口。”

她钻出来,伸了伸懒腰,故意在燕靖予脸上摸了一把,飞身就走,几个起落就没了踪影。

燕靖予笑了笑,却把她的话记在了心里。

过了除夕,两边继续开战,厮杀更加激烈,邺城街上几乎无人,越来越多的大臣学着嬴岐告病,国事被耽搁的厉害。

正月底,烨王大败,与汉王一起被雍王擒住。

雍王没把他们直接交给太子,反倒上折要等老皇帝病情好转了亲自审理,在此之前,烨王与汉王由他看押在军中。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在防着太子杀人灭口。

解了邺城之危后,雍王并未让兵马返回驻地,连同汉王的兵马,一块囤积在邺城周围,牢牢把持着邺城周边三城的防守。

这一招,嬴黎叫绝。

朝廷手握三十多万兵马,这换谁也不敢瞎蹦跶啊。

军中大营,烨王与汉王关在同一个帐篷,雍王没给他们上镣铐,只是安排了几个人看守,吃的东西都与他一样。

虽然过了年,但天气依旧很冷,大雪也一直没停,大晚上的北风一吹,看守的士兵更是冻得瑟瑟发抖。

燕忱白提着食盒过来交给他们:“王爷吩咐的酒水,天冷,让他们暖身子吧。”

“是。”

士兵接了食盒送进去,很快就出来了,燕忱白未走,一直站在帐篷外面。

里面一直没有动静,他等的没有耐心了,钻进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帐篷里除了烨王与汉王,还有燕靖予。

他手拿银筷,瞧着发黑的筷子道:“兄长,皇后做了多少错事,你我心中都有数,孝敬长辈无错,但是这样一个祸国殃民的长辈,实在不值得你听话遵从。”

“皇后杀人喝血他都觉得赏心悦目,如何会听你的话?”烨王灰心丧气,颓废的样子骤然老了十几岁:“说来说去,不过是杨家的一条狗罢了。”

害人被抓包本就心慌无措的燕忱白恼了:“成王败寇,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兄长。”燕靖予看着他:“这是两位叔叔。”

燕忱白嘴角颤抖,上前一步将酒水打翻,一把抢过筷子扭头就走。

燕靖予在这等着他,便是早有防备,他找不到机会下手的,可是想想杨皇后派来的人说出来的那些话,他又怕的厉害。

若是让老皇帝知道真相,燕靖予或许能独善其身,可他作为承恩伯的外孙,必会受牵连。

慌乱之际,燕忱白心里更恨了,越发觉得燕靖予处处与自己作对。

二月初,病了数月的老皇帝添了几分精神,杨皇后以老皇帝身体还不好为由阻拦烨王入宫,燕靖予才不管他,瞒着雍王,带着烨王与汉王一块入宫。

嬴袖贴身侍疾,老皇帝的身体如何她最清楚不过,老皇帝快不行了,不抓紧时间把事情办了,岂不是白费功夫?

坤华宫里,老皇帝强撑着披衣坐起,让旁人都退下,只安排燕靖予在一旁陪着。

烨王与汉王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说吧,为何闹成这样。”老皇帝气虚浮力,已无昔日威严。

烨王也知道他的情况不好了,张口就道:“儿臣遭人算计,母亲与发妻接连被害,如今败了,不求活命,只求父皇一件事,废太子,立皇太孙,让靖予直接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