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这男人的脸说变就变(2 / 2)

老皇帝一噎,摇摇头往前走。

燕靖予松了口气,老皇帝对嬴黎起了戒心,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嬴黎已经在他屋子里,正翻看着他看了一半的折子,见他进来就问:“大理寺在查振威将军之死?”

“嗯,昨日太子特意与我提起此事。”他走过来:“我还在想是为什么。”

嬴黎坐下来:“振威将军是夏紫懿杀得,我拦截瓦剌的时候遇见她,她亲口告诉我的,她哥哥出事,夏家二房的人就把她卖了,为了活命,她杀了振威将军。”

“那她人呢?”燕靖予不淡定了。

嬴黎摇摇头:“不知道,她说要回来找她哥哥,我就给了她盘缠,不清楚她有没有回来呢。”

燕靖予微微皱眉:“你知道她回来对东宫不利吗?”

“知道。”嬴黎点点头:“但我觉得,我没理由不让她回来。”

这倒也是。

燕靖予沉默良久:“只怕太子已经知道她与此事有关,特意交代我,是想让我拦住她。”

“拦住?”嬴黎笑了笑:“是杀人灭口吧。”

他看了嬴黎一眼笑出来:“心知肚明的事,非要说个明白。”

“你大伯够狠的,夏紫懿怎么说也是太子妃的亲侄女,虽说他们俩和离了,但也太无情了些,而且,他想让你做恶人。”嬴黎看的很清楚:“你要是杀了夏紫懿,这件事就过去了,死无对证,东宫安全,你不杀,在你大伯那里就是别有居心,他还得防备你。”

燕靖予叹着气笑了一声,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你这么想我大伯?”

“别告诉我你不这样想。”嬴黎指着桌上的折子:“太子担心这件事会牵连东宫,那他就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牵连东宫,他知道,烨王会不知道?你真把夏紫懿杀了,回头事情败露,你就是最可疑的那个人,说你自导自演替自己立威都有可能,再说,夏紫懿被害的那么惨,她报仇理所应当,现在知道害怕了,那当初她被欺负的时候怎么不帮个忙?”

这熊熊燃烧的正义感。

燕靖予笑意渐渐加深,低头蹭着她的额头:“你怎么会想明白这些?不像啊。”

“我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吗?”嬴黎想翻白眼:“真当长得漂亮的人都蠢啊。”

他摇摇头,声音轻轻的:“我没这么想。”

嬴黎受不了了:“年纪小的都这么黏人吗?让开点成吗?”

“不成。”他笑起来,把嬴黎紧紧一搂贴得更近:“这一路回来,夜里还能带你去吃个宵夜一块看个星星月亮的,昨晚突然就一个人待着了,很不习惯。”

嬴黎:“......”

实不相瞒,她喜欢看星星月亮纯粹是因为可以趁机吃烤串。

“阿鲤。”他露出手上的戒指:“戒指有定情之意,你可知道?”

嬴黎一脸迷茫,摇摇头。

“我不信,你若不知道,为什么会送我这个?”他笑的很开心,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

嬴黎:“......”

因为从你家祖坟挖出来的啊,这玩意儿看着就不值钱,我物归原主还有错?

“对了,告诉你件事。”嬴黎把他摁在椅子上坐好,想趁机退两步,结果被他一把拉过去坐在腿上,无语了一下也就不管了:“我听夏紫懿的意思是,她被埋全都因为他哥哥,所以,你可以从她哥哥入手查一查。”

燕靖予一顿琢磨:“好。”

“另外,我还是喜欢你先前温润儒雅端方雅正的样儿。”嬴黎一脸正色:“越是吃不着的越想,这个道理男女通用知道吗?”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知道了。”说完,把嬴黎一推,袍子一抖靠在椅子上,浅浅含笑:“嬴姑娘慢走不送。”

“......”嬴黎差点摔地上,看他装,火气不打一处来:“找打是不是?”

他立刻站起来:“哎哎哎...你自己说的,忍住。”

给自己挖了坑,嬴黎心里堵得不行,看着他又不能动手,干脆把他桌上的折子全部扫地上,然后转身离开。

燕靖予很是无奈,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只能回来自己把东西捡起来。

距离嬴黎遇见夏紫懿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她有没有到邺城谁也不知道,燕靖予只能按照嬴黎说的,先去查夏紫懿的哥哥夏济。

打听夏济很简单,他打了赵阔的事好些人知道,轻易就打听到了,但是他被抓进大牢后就没了消息。

枫扬在邺城有不少交际,请大理寺的衙役喝酒,一日不到就听到些消息。

“夏济的确被抓进去过,夏家二房的人也去过衙门,但是并没有带走夏济,也不见夏济出来,后来问斩了一批命犯,夏济就不见了。”

“难不成夏济被当做死囚给杀了?”燕靖予觉得不大可能:“打了赵阔就被当做死囚杀了,那大理寺卿也太狂妄了,再者,死囚都是登记造册的,哪能多一个人出来?”

枫扬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一个老衙役告诉我,夏济问斩之前,牢里放出去一个,在册子上记得就是夏济的名字,但是老衙役认得夏济,他很肯定放出去的不是夏济。”

“这么说,夏济是代人受死?”燕靖予知道机会来了:“查,仔细查,放出去的是谁,为何能放出去。”

枫扬点点头:“那夏紫懿呢?”

“那么远的路,一个姑娘家,能不能安全回来都不知道呢,暂且不管。”他此刻真想去谢谢嬴黎。

要不是她提醒从夏济入手,只怕也查不到这些事情。

接下来好几天,燕靖予都在忙这件事,早出晚归,没空找嬴黎,嬴黎也很硬气的不找他,嬴岐还以为他们俩崩了呢。

“年轻人嘛,很正常,在战场上那种紧张要命的时候,只要对方很厉害,就会下意识的跟着他,对他好感倍增,再一块被人弹劾,就开始惺惺相惜,回来的路上没管束聊得多,就更加觉得离不开对方了,一般这种情况,各回各家冷静几天就淡了。”

他端着小茶壶说的头头是道,一旁的丞相夫人则愁的不行:“姑姑的年纪也不小了,虽说我们晚辈不方便做主,却也不能不管,难得姑姑对世子起意,这要是黄了,下一个在哪都不知道呢。”

“这话说得,难不成姑姑还嫁不掉了?”嬴岐放下小茶壶:“再过些日子,你去问问姑姑,要是还对世子有意思,那我做主了,登门找雍王说理去,他儿子勾勾搭搭撩拨人,必须负责。”

丞相夫人翻白眼不搭理他,远远瞧见嬴黎抱着几个纸袋子从外面跑进来,忙让嬴岐看:“瞧瞧,又跑出去买零嘴了。”

“能吃是福,能吃是福。”嬴岐一阵自我安慰。

丞相夫人笑了笑,问他:“雍王回来了?”

“快了,近来朝中也做下了决议,烨王作保,由勇胜伯家的荣泽带兵攻打通海关,着令雍王和汉王回朝。”嬴岐靠在藤椅上十分悠闲:“这个大坑,烨王跳的义无反顾。”

“谁挖的?”丞相夫人剥了桂圆递过来。

嬴岐笑了:“自然又是世子,他立了威得了名,用回京请罪这个理由急流勇退,把通海关丢给烨王的人,看似吃亏,实则占尽了便宜,世子能攻下雄关,全靠姑姑拖住了通海关的瓦剌援军。

如今无人再拖住瓦剌,瓦剌关外的支援说到就到,通海关就是块硬骨头,啃下来也损失惨重,荣泽必定不能服众,啃不下来,就越发显得烨王手下的人无能,即便是燕忱白也在边关,他连自己的兄弟都不一定会全力帮忙,又怎么会帮烨王的人?”

“这样说来,世子也是个可托付的人。”丞相夫人很欣赏:“有勇有谋,机灵稳重。”

嬴岐不开心了:“哼~心机狗,除了张脸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