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济寻翎不对盘,谁也不愿意惺惺作态,济寻翎的宫妃除了她之外不必每日来给太后请安,寝宫除了悄声行走的宫人静可听风。
济寻翎的这个消息传达下来,不由让许多宫妃舒了一口气,聪明的人很清楚该怎么选。
有母家亲宁家的宫妃不信邪,仗着济寻翎温和,偏生要给宁明苑请安,这一踏进了静安殿,就连带着娘家一块失了皇宠。
进殿时,宁明苑手里捧着一本书靠在榻上消遣时间,宁子蕴福身:“子蕴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娘娘万福金安。”
闻声,宁明苑看了一眼宁子蕴,柔声训斥着她:“哀家是你姑姑,你叫什么太后!你这孩子一天非得搞得那么生分。”
说完,宁明苑扬了扬下颚示意宁子蕴坐着,一霜从地上起身低头站着宁子蕴后侧伺候着,宁明苑身边的大宫女低头奉了一杯茶。
宁明苑哥哥宁明启有五个女儿,宁子蕴排行老四,庶出,是性子最懦弱的一个,带着其他的原因,几人商议着便选了让她进宫。
虽说是自己侄女,但是宁明苑对宁子蕴的印象就是,温顺怯懦听话安静,除此,再无其他。
说实话她有些不喜宁子蕴,见她,宁明苑就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她有些嫉妒,嫉妒宁子蕴懦弱不堪却好命的有宁家撑腰。
茶香清冽,喝了一小口热茶暖了暖身子。宁子蕴虽说入宫多年相伴于宁明苑身边,但她和宁明苑一直都不亲近,作为一颗棋子,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子蕴,昨日你又去过皇帝那里了?”宁明苑望着书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问着宁子蕴。
宁子蕴端坐着乖巧点头,说话的声音也是细声细气的:“昨日去了,但皇上没理我。”
话落,宁明苑依旧未抬头,她暗自嗤笑,要是哪天济寻翎搭理你了这才奇怪,当然,这话没有说出口,她只是随意安抚了宁子蕴一句:“难为你了。”
这多年了,济寻翎压根就没搭理过宁子蕴,对于这事,不只她,所有宫人都已经习惯了宁子蕴是一个不能惹的不受宠皇后。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室内越来越安静,见坐够了时辰,宁子蕴福身告退:“娘娘,子蕴就不叨扰娘娘歇息了。”
依旧是在叫“娘娘”,宁明苑习惯了她这种性子,知她是严谨宫规便也没说什么,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淅淅沥沥一直都在下着雨,路边跪拜的宫人膝盖自然也是湿的,都是可怜人,来到这肮脏之地怎么安然脱身,宁子蕴知自己身边全是未亮爪的恶狼,褪去青涩懵懂时的胆战心惊她如今变的十分平静,除了平静别无出路。
手捧暖炉轿撵转过了一道道宫墙,她往一旁望去,虽不是春,但这时候的花开得正好,傲然凌冽娇宠枝头,这种势头独一无二无人可夺,春色再好也不过冬开一花。
济寻翎望着宁子蕴的轿撵消失在视线里,他神色宁静抬眼把视线放在景色上,虽不喜宁子蕴,但她还是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他皱眉眨了眨有些酸疼的眼,这几日忙得太过了,眼睛有些疼。
今日无事,他便站在台阶之上赏着雨,朝臣依旧在别有用心地蠢蠢欲动,济寻翎却不慌不忙,只有祝武等人才知道,他是在等着吴宣的动静,不过这一等,倒是等来了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