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婆子也直勾勾盯着她的脸，二人默然对视片刻，然后，燕君莱问——

“你瞪我干毛！！”

疯婆子显然要比燕姑娘礼貌客气一些，虽然板着脸说话，至少没冒粗话。

“上次就想问你师承何门？你的招式，我看着眼熟。”

胡疯子的身手在江湖上是一大特色……再之，胡疯子爱扒拉各大门派的秘籍，说不定这些秘籍里，就有疯婆子自家的货……

不想回应，燕君莱故作耳聋，像没听到一般傻愣着。

疯婆娘倒不在意，则若无其事轻轻扭了扭胳膊，自顾自喃喃道:“消息没错，你随了你师父胡疯子，也是个疯子。”

尽管对方没承认，可疯婆子很笃定自己的猜测，反而觉得燕君莱是个疯子。

燕君莱闻言一脸茫然……随后，也有些不耐烦，想直接切入主题。

“关你屁事，连我师父都不晓得是谁呢，你就唧唧歪歪。”

她不配……

“江湖第一高手是我师父？你想多了，我配不上这名堂，我的师父只是一个砍柴出身的刀客。”

疯婆子还是不信。

“你满嘴胡话和你师父倒是很相像。我和你师傅也算是旧识，自收养你之后，他便安分许多，在之前，他是多嚣张一个人，你恐怕很清楚。”

燕君莱默然……想表示，她并不清楚。毕竟胡疯子在她这个徒儿面前表现出来的，是爱说大话的那一面，一举一动轻狂，一字一句在旁人听来都是掺水了的，没有真实性。

但江湖实事儿，有可能比传闻离奇……

传闻，二十年前后看，江湖只出一人，虽然最后草草了却一生，可依旧是英雄豪杰。

但今天疯婆子发现，就是那么一个人，在收养燕君莱之后，放弃了江湖名利，归隐山水。

作为曾经的看客，疯婆子有许多猜测，可燕君莱不清晰。

见又是往事来，燕君莱皱眉，显得十分困惑。疯婆子继下来的话，让她更加困惑，如堕云雾。

“怪不得他十年前忽然选择退隐，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他果然掺合进来了。”

掺和？谁……胡疯子？

“……掺和什么？胡疯子吗？”

燕君莱忽发问，疯婆子却不想说，只是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大概是意思了一下，头发没有任何改变。

见她如此自然，想来是以这个形象在人前晃荡了好久。

问不出来，燕君莱十分无奈，忽然厌恶说话吞吞吐吐的方式，究竟是有何天大的秘密，不能爽快说出来？不能说，干脆一字不发好了，干嘛一次又一次吊她胃口……

等等……

莫非，这就是叶京塬所说过的，疯婆子知道一点儿事儿的原因……

“既然有话，你何不爽快说出来，非得要藏着掖着。”

“知道太多了，对你不好。说得太多，对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