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相安无事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武帝城资源多多，其来历与苍穹宫一般，不可说，道友请留步，容我问几个问题。”

“人皇陛下，但说无妨，微臣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太白道人看样子很是尊敬陶小盆。

如今三界以地仙界为主，地仙界三族以人族为主，天地主角自然是人族，人皇在三界的尊位要比天帝还胜一筹。

除非有朝一日，人族实力微弱，天庭实力最强，届时自然能以昊天帝为尊。

“我其实就是有点好奇，这系统大道的修炼方式，是否要将各个发出去的系统资源分配好，他们所用所花，消耗的都源自于你。”

“赊盆人皇所言之事，微臣实在是难以解答，所走的乃是太白大道，系统大道早已被视作是不可踏足之道。”

太白道人连连拱手，心底可谓是上万只混沌凶兽在狂野奔腾。

好家伙，真能装。

太白大道？你走的分明是系统大道，不过想一想也是，虽说系统不上大罗，最多止步于太乙金仙，但积累下来所消耗的资源也是寻常准圣不敢想象，即便是圣人也不敢轻易去养系统大道。

这玩意是要累死人的啊！

可想而知，倘若有两千个靠着千奇百怪的系统踏入太乙金仙的大能，那么他们所消耗的资源加起来怎么也得有十来个大罗金仙多。

谁会没事养十来个大罗金仙，而且是只吃喝，不给半点回报的大罗！

阐教二代弟子里出类拔萃的也不过十几位！

至于截教号称的万仙来朝，很明显，都说了是散仙，定然是良莠不齐。

截教说是有教无类，实则大多为散养状态，好在一出事就众志成城，能一窝蜂的出手，这也是上有主掌灭世大道的通天教主所带来益处。

能打，敢打，不怕打！

约架，斗法几乎是截教的惯例与传统！

“行吧，太白道友如若有一天养不起系统大道，也能来找我，昊天帝资源有限，不比我河洛十域家大业大。”

“微臣实在不知人皇陛下所言何事，职务在身，就此别过。”

太白道人慌慌张张走入武帝城。

他喵的，圣人老爷都看破不说破，昊天帝都一无所知，你怎么就一眼看出来了？

十五位从苍穹宫回归的万劫金仙，没有赊盆氏啊。

想起当年拜师，心底还有些许令人追忆。

系统不上大罗，是由于法则，系统在大道之下，不过是利用大道的一种最外在表现与方式。

而他至今都记得，通天教主初为天道圣人，一把捏碎了他丢出去的几十个系统，什么无限复活系统，一拳无敌系统，通通没撑住一巴掌。

天道圣人啊，万劫金仙呐，想一想都觉得恐怖。

“该回家看看了，坐观天地巨变，重现太古洪荒。”

陶小盆微笑着踏出一步，呼吸间已至河洛十域。

帝域，天帝宫。

大殿空荡荡，只有他孤独的身影，从圆镜走入。

久违的庄园，在此处，没有万劫金仙，永恒大罗，没有苍穹宫，武帝城，更没有福德，祖庭。

他在这儿，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种田家。

卷起袖口，肩膀上扛起锄头。

“我的田，荒芜了啊。”

小世界里，日升月落，星辰无垠。

高山流水，只有他陶小盆的百亩良田。

谁在熟悉的茅草屋里，没有狂风来吹起屋顶，更没有大雨倾盆。

他回想起过往的人生，似乎一无所有。

犹记得那年及冠，大雨倾盆，茅屋破顶，他在雨中漫步。

这些年来究竟在坚持什么，执着什么，很多时候都处于迷茫状态。

为了超脱？

为了证道？

为了永恒？

他抛弃了善，不死药化身不死道人，成为不死老祖，不死国横空出世，伫立在天地间，原为善，实为恶。

他割舍去恶，苍穹宫生为苍穹道人，让他从幻境大梦里惊醒，吓得毛骨悚然。

直至现在他都很少讲述此事。

武祖都会自闭，超脱图鉴都感到悲哀，那么，他在苍穹宫，因恶尸苍穹道人所见到的幻境，又算什么？

会不会有图鉴所说的十大永恒联手创建苍穹宫，他所经历的幻境并非一场完美大梦，类似共工，祝融是自愿沉浸，美不胜收。

在陶小盆看来却觉得可笑，他想，或许这也是永恒大能在试图证道超脱时所见所闻的一种另类体现吧。

“我所求，名为超脱，实非超脱，我所看者乃苍天无穷无尽，我所想着乃幽冥无底无根，我所闻着乃大道至上。

如果有谁能给我一个目标该有多好，不用去想，去挣扎。

我太过年轻就应有尽有，曾经有不止三次的功德成圣机会由小图鉴赠予，我都拱手让人。

我年少成就大罗金仙，只用五年就走遍洪荒，一元会麾下已有十五位万劫金仙，论实力，我举世无双，论底蕴，我前无古人。

可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都说求道之人不在乎生死，看破生死，超脱生死，依我所见所闻，即便是功德圣人都没有几位愿意身合大道，众生皆在求生，万族争霸也是为朝夕所存。

谁人看破生死？

谁人不求永生！

若非有比死更为恐怖，绝望所在，谁愿葬灭？”

陶小盆坐在他的田野上，与庄稼一起享受着阳光与清风，雨水和泥土。

“因苦求长生，长生又生苦，为不苦而永生，殊不知，永生即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