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格局真的就像是食指与大拇指比划小小的一点点。
是啊,对于世界来说,汉耀的确算不上什么,那清廷在世界上来说又算什么呢?翟敬仁如此的想道。
一席话说的在场所有人都是各怀心事,连同这些沉默的孩子们都是如此。
汉耀在冰城地位的变化,朱传文在冰城地位的变化,让这些孩子不断在别人羡慕的眼神中长大,不管是家人还是路人,都是在默认,这些人将会成为汉耀、朱家保险队的带头人物,不管在哪个地方,他们的起点注定很高。说的人多了,这些孩子心里也早就如此认为,学校的竞争一如既往,但心气儿在不断的拔高,汉耀学生高人一等的理念也在不断形成。
操场上的沉默一览入目,朱传文在心中暗暗点头,有所思就好。
“我就说这三点,后续各个年级组织讨论吧,下周崛起课前各年级年级长向我汇总意见。”朱传文此时又变身成为了那个崛起课教员,在一年之计在于春的时候布置了第一个任务。
“最后,我想听你们背诵《少年中国说》最后两段。
若我少年者,前程浩浩,后顾茫茫……”朱传文朝着众人起了一个头。
在一声声稚嫩却铿锵有力的朗诵声中,汉耀中学1909年春季开学算是落下了帷幕。
……
翟敬仁的校长办公室中,有点冷。
朱传文坐在沙发上,翟敬仁立于一端局促不安。
“东家,这是我的失职!”
“怎么?”
“今天听闻东家一席话,方才深知敬仁思想之禁锢,方才知险些酿成大祸。”翟敬仁有些自责的说道。
“敬仁啊,教书育人你比我懂得多,人心齐自然能移泰山。但是人心均傲,培养的均是赵括一流而已。你可是辜负了如此的条件。”朱传文的话说的很重,他知道,如今的学校少了很多思想方面的引导,崛起课从某种角度来说已然担任了这种角色,但是还不够,往后,教导员体系的课程依旧需要在汉耀中学进行贯穿。
“知道了东家,从这学期开始我就着手保险队教导员入驻,担任教员。”翟敬仁也是点头说道,去年年末的时候朱传文就提过这件事情,但是他那根骨子里亲近清廷的心态发作,隐隐有推脱之意。这些孩子不止是汉耀的心尖尖,更是他的心尖尖,一个个被他看做是栋梁之材。
鲲应畅游于四海之中,鹏应翱翔于九天之上,汉耀能培养这些人材,但是为何又要禁锢于此呢?翟敬仁当时想不通,朱传文也未强求,但是今天这一席话说的他心里通透了。
汉耀中学不是汉耀与保险队后备选拔区,这些人不是为了汉耀、保险队添砖加瓦的,而是为了朱传文口中那个“他们”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
后续这些与朱家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肯定是要加入汉耀与保险队的,说汉耀小,于世界不算什么;但是说汉耀大,他能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建设之中屹立于世界。
这不是禁锢,而是一个展示的平台。
再说保险队,军事力量,有时候也仅仅是手段而已,为的就是保卫汉耀的成果与果实。单说今年7月份,就有着3人进入德国陆军指挥学校就读。
“行了,坐吧。”
“剩下13个毕业生的就读学校沟通好了没有?”朱传文总算是在进来之后让他坐下,正式开始了今年教育工作的询问。
“东家,今年寒假的时候我已经前往京城的各个领事馆,经过徐大人的协调,英国的剑桥大学、牛津大学,帝国理工;德国的慕尼黑大学、汉堡大学;美国的哥伦比亚大学、卡耐基梅隆大学现在都已经承认我们的办学成绩,但是前提是能通过该学校的入学考试,就会让学生就读。”翟敬仁松了口气,坐了下来说道。
根据目前汉耀的所需,汉耀毕业生优先考虑在钢铁冶炼、工业化学、机械制造三个方面选择有着明显优势的大学,为的就是在学成之后对于汉耀在具体实用的这些方面有着理论体系的建立,方便后续的产业升级与提升。
“那就行,对于考试,我想应该是难不住这些小老虎的吧。”朱传文在进翟敬仁办公室后首次露出笑容。对于自家的这些小老虎们,他可都是信心满满,从去年9月开始,这些被当做目标的大学就在各处汉耀办事处的联络之下,一份份资料被源源不断的运了回来,语言上没问题,那么入学考试就不是问题。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翟敬仁看见自家东家笑了,擦去头上的虚汗,附和着。说实话,他也真是从未见过这种只为以进入学校为目标,动用如此之多人力的阵仗,在有着一个明显经济实力团体的帮助下,这些被当做猎物大学,现在就像是被剥了皮子的猎物,躺在炭火上,等时机成熟,就能分而食之。
朱传文拿过翟敬仁递过的名单,放腿上一手翻看着:汉耀炼钢厂资助学生3名,汉耀铁器2厂资助学生4名,味精厂在毛光廷的指示下资助学生6名,剩下进入德国陆军指挥学院的3人,统一由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老先生资助。
“呲!”一手的烟头将要燃尽。
朱传文看的甚是陶醉,很是期待明年是如何,或许针对华夏学生的入学,西方需要提前几十年适应了。
“东家!你没事儿吧。”翟敬仁立马起身,帮着慌忙跳起的朱传文拍打着灼烧手指发出刺痛而掉在身上烟头。
“没事儿,没事儿。”一阵蹦跳之后,看着衣服上破了个洞,朱传文一边抿着手指,一边有些惆怅。
正慌乱的功夫,朱传文的秘书之一钟宣走了进来,朝着自家东家说道:“东家,王家山货铺说是到了一副紫貂皮子。”
紫貂皮?这是又出什么事儿了?
匆匆给翟敬仁交代了一声,朱传文从汉耀中学赶到王家山货铺。
“义山,出了什么事儿?”
“总教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