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昌目露凶光:“五爷,兄弟们当初跟了你,是要分金子的,不是要守着金子困死在这海上的……”
梁五爷的声音依然平淡,不带有一丝感情,语气生硬极了:“我已经跟你们说了无数遍,从来都不是倭人的问题。”
“现在这个时间,即便起锚,海上没有风,船也开不起来。”
“我早跟你们解释过,这片海域不是常年无风,只是这段时间没风而已。”
“只需等上半个月时间,季风一来,我们自然能扬帆起航,前往宁波。”
陈庆耳朵一动。
‘前往宁波!’
‘从之前阿笙告诉我的情况来看,梁五爷不应该是这群水手的老大么?怎么这个人这么拽,敢这么当面质问老大的?’
‘事情不对头。’
陈庆很快厘清了之前获得的信息。
‘从之前获得的信息来看,船上分为三股势力。’
‘泉州人占其中两股。’
‘其一为已经被赶入船舱的,如邹正阳和阿笙这一类泉州人。’
‘其二为追随了梁五爷的泉州人……现在看来明显不是这样,至少这一部分人并没有心甘情愿的追随梁五爷,甚至已经跟梁五爷起了一定的冲突。’
‘船上的第三股势力,则是倭人势力,目前已知这些倭人里有来自倭国近畿柳生家。’
‘不排除这群倭人里,有来自倭国其他势力的可能。’
陈庆看着周彦昌阴沉的脸,感觉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
‘跟随梁五爷这部分人,竟然和梁五爷出现了分歧。’
‘是因为他们迫切的想要前往大陆吗?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周彦昌上前一步,一副逼问的姿态。
“我们撑不了那么久了!”
“伙计们犯了病……五爷你是知道的!再这么干耗下去,船上的伙计越来越少,即便等来了风,也没有足够的人把船开起来了!”
梁五爷呵呵一笑,声音里没有嘲讽:
“是你们自己非要去找倭人的麻烦,成了刀下亡魂,现在回来怪我?”
这些话明明是质问和指责,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显得语气不咸不淡,像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周彦昌明显被这句话拉高了血压,几乎是在低声咆哮着:“犯病的人越来越多了!”
周彦昌的眼睛有些红。
陈庆看不到他充血眼结膜之下深藏的恐惧。
“当初搬运金子的那些伙计……越来越多的人身上出现了白斑。”
陈庆一愣。
‘白斑?什么白斑?难道是……和刚才梁五爷手上一样的白斑吗?’
陈庆这才知道,梁五爷的手变成那个样子,竟然是接触金子所导致的。
陈庆同时也想起了之前柳生苍介的说法——那些金子是被诅咒的,金子上附着着怨灵。
后来的土御门千叶也验证过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