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燩 老前辈入戏太深,没有半点醒过来的意思,李无眠没好气道:“石前辈好歹是老一辈,你节操呢?”
石万煞有介事道:“老朽的节操事小,有情人不成终成眷属事大,老朽豁出去这脸皮,也要助小友一臂之力。”
李无眠被口水呛到,准备不搭理石万,没想到石万喋喋不休,弄得他耳朵都起茧子了。
“不就是一块破玉,至于吗?前辈,你再啰嗦,我可受不了了。”
“破玉?”石万定定神,难道事到如今,李无眠还不知道乌灵宝玉的价值,就这么随便送人,真是叫撕心裂肺!
“可不是破玉,对我辈异人来说,宝玉的价值比天地灵精本体贵重何止十倍,灵髓玉体数百年不曾见过,倘若能够用来研究,必然有不得了的发现;且这是第一代宝玉,灵精的药力尚有残留,于药术的价值不可估量,我也和小友打开天窗说亮话,若是能回心转意,别说一个侄孙女,十个都没问题。”
李无眠惊呆了,揶揄道:“没想到石前辈还是个人贩子,看来是做惯了逼良为娼的事情。”
石万连忙道:“小友怎么能这么说呢?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名正言顺;再有日久生情,不必担心感情二字;三来我苗疆药术博大精深,确保不会伤到身体根基,小友一表人才,身强体壮,正所谓能者多劳……”
“噗!”能者多劳是个什么东西?李无眠着实绷不住了,咬牙切齿正要叫老前辈收拾嘴脸滚蛋。
“石兄真是月老在世,红娘托生,时刻不忘千里姻缘一线牵呐。”
石万扭头,看到来人,拱手道:“过誉了。”又低头,情真意切道:“小友务必好生考虑。”
李无眠不耐烦的挥挥手,石万叹息一声,便走了,唐家仁来到近前,蹲下身子,玩味的打量着他。
李无眠平躺在地,一动不动,两人大眼瞪小眼,唐家仁笑道:“堂堂眠龙,沦落至此,可悲可叹。”
李无眠转身,背对着他,唐家仁讥讽道:“不知道是谁口出狂言,自比楚之霸王,羽之神勇。”
“人生在世,怎会无忧虑?无苦惧?以霸王之躯,也有四面楚歌,乌江绝路之时。”
唐家仁微讶道:“你既然明白这点,何故作小女儿姿态,引人笑话。”
“小女儿姿态?”李无眠哂笑,他最是见不得旁人作此姿态,今朝己身却堕入其中。
晃首微笑道:“人本为女儿所生,多有忧患,出来如花,又被割下,飞去如影,不能存留。”
唐家仁灰眉一挑,将他从地上提起,直视其目:“怎么说你都有理,门主能容你,我却不能,不如丢下山去。”
李无眠笑道:“也好,烦请笑阎王送我一程,地太硬,不好走。”
唐家仁微感头大,真个一块狗皮膏药,让人无从下手,余光扫过其面,面容混沌,双目却是清明。
若有所思:“后悔了吗?”
李无眠面色一肃,掷地有声:“我平生行事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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