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这可怎么办。”王管事慌了神,在严公老治下,别说杀人,就是伤人也不太常见。
而贵客杀了人,这可是要关上一辈子的,众目睽睽之下,想怎么赖也赖不掉的啊。
严非想也感觉到为难,于是朗声道:“这李泼皮是个典型,从重处理,诸位,可千万不能和他学习。”
没有人回应,都盯着李泼皮的尸体瑟瑟发抖,李无眠目光微眯,也瞧了出来,在严公老的治下,少了些血性。
他倒不是觉得不好,有时候血性正是纷乱的源头之一。然而他有自己的理解。男儿胸腔的血,自该炽烈如岩浆!
……
在一条僻静的小径上,四周林木成荫,青苔湿滑,数人背着米粮,怀揣银钱,左顾右盼,面上俱都欣悦。
他们是西蜀千千万万受灾的贫民中十分普通的几个,也是同一个村庄的人,结伴走在这回村的路上。
不时响起交谈声,无不是感激严公老的好,又给米粮又给钱财,说是菩萨转世也毫不为过。
有人道:“孙老哥,你家娃儿快到念书的年纪了吧,改天跟我家那个一起送去学堂,你觉得怎么样?”
姓孙的汉子点头不止:“好说,就约在等禾苗冒头的时候,送到严公老置办的学堂里去念书。”
“说起来,也是严公老好心,咱们这些人的孩子,才有个识字的机会。”旁边同伴感叹道。
原来严公老不仅救济灾民,也在西蜀兴办学堂,适龄孩子都可以入学,学费虽然有所要求,但不至于承担不起。
一行人又歌功颂德起来,孙德面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他年轻时也出去闯荡过,知道在如今的乱世,西蜀俨然世外桃源的存在,是以他倍感珍惜,全心全意的维护着严公老,他也相信,西蜀并不止他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
一行人聊着聊着,前方小径旁边的草丛中忽然一阵响动,话语顿止,瞄了眼渐暗的天色:“不会是野兽吧?”
众人迟疑片刻,孙德大着胆子走在前面,余光一扫,倏地一惊,连忙奔向草丛,同伴也担心他安危,围拢过去。
“这,这是个孩子,谁这么狠心,这么有灵气的孩子都舍得丢下?”
“就是就是,一看就知道吃了不少苦,瞧瞧,小脸煞白的,咱们要不等一会?”
看着孙德抱着的昏迷小女孩,众人七嘴八舌的,有人讨伐小女孩的父母,也有人可怜小女孩的处境。
过了一会儿,议论声平息,孙德掐住小女孩的人中,也不负他的期望,女孩悠悠醒转。
“爹。”一声轻唤,几个大男人骨头都酥了,孙德连忙道:“娃娃,你爹娘呢?”
小女孩怔了一下,粉雕玉琢的脸上,流露出委屈的神色:“我,我没有爹。”
孙德吃了一惊,连忙柔声安慰道:“那你娘呢?”
“我娘不要我了。”小女孩说着说着,泪水汩汩流出,叫孙德不知所措,手忙脚乱道:“孩子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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