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走鹿道的人。”
无根生义无反顾走向林中,闻言:“我也不喜欢走虎道的人。”
李无眠哈哈大笑,笑声将风息搅动,无根生面前的林子,暗影扭曲的更为剧烈,仍如野兽一般,却没有半点方才的阴森意味,如同跟随在猛虎身后的百兽,闻虎啸而纷纷响应。
他大步而来,雄姿昂扬,给一个拥抱:“别回不来了。”
“听天命吧。”
李无眠扭头就走,眨眼便没了影迹。
凉风吹彻胸膛,腔子里的血滚烫无比,跳动之物犹如一团永不熄灭的岩浆火核。
李无眠淡淡一笑,不曾回头,嘴角带着一抹戏谑:“真是个妄人呵。”
一头虎,一只鹿,虎扬言杀尽天下该杀之人,纵然粉身碎骨,亦然无所畏惧,乃是一腔大豪情、大果决。
鹿却又笨又蠢,净发些春秋大梦,拍马赶不上老虎万一。
彼此是敌人吗?还是朋友?李无眠失笑摇头,大步走向星夜中的酒屋。
暗影笼罩全身,血管里的红温热如水,灵台方寸好似一颗亘古不变的汩汩泉眼。
无根生微微一笑,收回目光,眼角却有一丝慨然:“真是个妄人啊。”
一头虎,一只鹿,虎扬言杀尽天下该杀之人,终将粉身碎骨,渣滓都不剩下,可谓一腔大傻气,大愚笨。
鹿却看透本质,不似虎逆流而行,也难以去真正的理解。
彼此是敌人吗?还是朋友?无根生失笑摇头,大步走进暗影中的丛林。
‘呦呦~’
酒屋将近,李无眠听到异声,放目望去,隐隐看到一只精灵般的小兽。
‘这附近怎么这么多梅花鹿?’他一个挑眉,收回目光,又感觉有点眼熟。
李无眠老大不爽呵斥:“去去去,看见鹿就烦,再叫两句宰了吃烧烤。”
那鹿受惊,发出一声怪鸣,‘哒哒哒’就不见踪影。
“董哥,这黄放现在凉透了,还买一送一,这姓王的,貌似也非无名之辈,是个有可取之处的野茅山,你说咱们要是搬到唐门去,算不算干了一件大事?”酒屋里,两人搬运尸体,许新玩笑般说着。
董昌将黄放的尸体搬到门边,面目全非之状,哪怕是唐门杀手眼里,也算是死相清奇,竟有些摄人心魄。
闻言放下尸首:“你要是一个时辰前问我,确实算得上是大事。”
异人实力,只要不是半只脚踏进棺材,往往和年龄成正比,少青中老。
毕竟经过光阴的洗练,炁的总量与日俱增,对炁的运用更为熟稔,自身手段的了解明晰、战斗经验的丰富老辣,绝非一句天资就能抹平的。
他勉强算个青年辈,许新还是个少年辈,黄放是中年辈,在同辈里虽算不上厉害,但对付他们,好比降维打击。
两人若是真的凭自己本事干掉了黄放,名动一方,绝非说说而已。
然而,董昌面露古怪:“感觉他和捏面团似的。”
许新大感挫败:“明明看上去还没我大。”
“我说你们两个,洗地怎么这么慢?还嘀嘀咕咕,想拿去就拿去,我李无敌的大名,还用不着这两条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