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良心发现?”王猿难得没有动手,跟花无憾对话一次。
张齐贤却道:“你们二人不要多想,如今大敌当前,不可乱了军心。”
二人也不敢再多言,只得住口。
这回了衙门,张齐贤去写信不说,再说王猿他们。几人聚在一起,花无憾又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那秋子嫣、李猛最是后悔,怎么没跟着过去,也好活动下筋骨。早就看卢府的人不顺眼了,今日去错失良机,很是懊恼。
拓跋玉儿摸着手中的宝扇,突然道:“张大人确实宰相之才,这肚量非常人能及。”
这话一说出来,其他人也都扭头,送来询问的目光。秋子嫣最是心急,道:“玉儿姐姐,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玉儿一攥手中扇子道:“我听他们二人所言,这位卢将军前后变化如此之快,只可能是一个原由。那边是置身事外,留有后路。”
“此话怎讲?”花无憾也是好奇的不行。
“你们也说了,这退敌之策,还是张大人提出来的。那卢汉赟之所以不反驳,亦无建议,只是依计行事。依我看,真是胜败两全的好伎俩。这若是胜了,他乃是副都部署,领兵打仗,军功都在他哪。可若是败了,便可推脱给张大人,只要说其仗着官威,干涉军务,终至兵败。那知府大人就是长了一百张嘴,恐怕也辩驳不过。而且官家最烦这种越权行事,控制军务的行为。即便张大人奉命守边,可也不可越界。到时候,官家一怒,恐怕张大人再无翻身之力。”
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想不到这卢汉赟如此歹毒。
拓跋玉儿又赞叹道:“咱们这位张大人恐怕已经看出端倪,可却不指出,而是将责任揽在自己肩上。想不到画地十策跟太祖争的张大人,居然可以如此恢廓大度,确有古赵蔺相如之风采。”
几人一听拓跋玉儿的分析,也都觉得有理,对这位张大人又是对了几分敬佩。王猿心道,怪不得临走之时,义母三番五次嘱托我照顾好张大人。看来也是慧眼识人,知道张大人未来必将成为大宋一代名臣,流芳百世。若是死在这里,岂不是千古遗憾。
那边李猛也道:“罢了,我看咱们也别冲动,先按照张大人吩咐行事。回头赶走了辽军,咱们新仇旧恨一块算,全让他卢汉赟还回来。”说完大拳头一挥,拳风带哨,也是用了狠劲。
当日,代州城也是积极备战,增加守备力量。动员全城百姓,共同抗敌。一时间城内也是炸开了锅,这辽人大军来犯,若是城破,恐怕不知要死多少老百姓。即便不杀人,也要掠夺一空,这一年的收获就白干了,任谁也不会视而不见。整个代州都弥漫紧张的气氛,让人有些窒息。
这边张齐贤写好了书信,命人连夜送往太原,不可耽误。自己则有带着手下,寻城检查,看看还有什么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