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搭建戏台的功夫,谢昀将武知蹊拉去那月牙湖边,看草野地上,姑娘三俩围坐斗草;丙冬丁夏护卫在沈扶风两侧,慢悠悠的在热闹的小集市中来往;翟循落了单,用一锭银子向茶铺子的店家买了一把烂板凳,坐在太阳底下,乐此不疲的看着那群人搭建戏台。
梅已三人并未真正走远。
他们等到这群人各自散开,便盯着沈扶风去了,在热闹非凡的人群里,隔着百来步的距离,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的背影。
梅有跟着他走了很久,有些不解,便问:“已师兄,我们为什么要跟着那位公子?”
梅好亦是困惑非常,想问很久了,碍于梅有不曾开口,他也只能闭嘴,可梅有既然说了,他便忍不住,张口追问:“是啊已师兄,还有方才武姑娘的请求,何不答应了呢?她不是救过师兄们的命吗?”
“你们懂什么。”梅已就这样甩一句,仍然是紧紧的盯着沈扶风不放,敷衍道:“不懂就不要问,我这样做肯定有我的道理,你们要是厌了就寻个地方玩乐,若是累了便回月湖楼歇着去。”
梅有摇摇头,立即道:“我不回去!你跟着的那公子身侧有两个习武之人相随,身份必定不简单,我恐你被人察觉被人抓去。”
惊的是,梅有这话刚说完,前边相随的某位侍卫突然就回头了,虽只是漫无目的的往人群里瞟了一眼,还是让梅已惊的一身是汗。
别说,梅有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梅有不走,梅好也只能跟着。
他们又拐过了一个小街,沈扶风停下来咳嗽,身子弯的很厉害,足足咳了几十下才停,两个侍卫皆有些慌张,嘘寒问暖。
梅已在斜对面的小摊里看了一会儿,等到沈扶风一行人走了,他也没有站起来,梅有催他:“已师兄!那公子走了!咱们快跟啊!”
摇摇头,万分惊叹的梅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用跟了。”
“为何?”
“我已经确认了。”
“那么,那位公子是谁?”
面对梅好的掘底,梅已白了他一眼,不肯说,倒是眼角瞥见两个身影,一下子清醒过来,上前去行礼问好,拱手道:“长思姑娘。”
覃长思转过身来,客气还礼,眼珠子灵动的转着,唇角勾着,一副狡黠而精明的模样。就那样将梅已一看,轻轻地说了一句:“十月一的繁镇确实是个可玩的地儿,方才见着赦王一行人了,居然也碰见了你们。”
她身边的少女跳出来,喊道:“梅已哥哥!你们不是回十里州了吗?怎么到这繁镇来了呀?”
“姑姑身子不适,需得休养几日才好上路,我们三人听闻繁镇有趣,昨夜就来了。”梅已说着说着,突然拉过覃长思,悄悄问她:“长思姑娘是临城人士,有没有听说过赦王身边有个叫沈曳的人?”
“沈曳?”覃长思认真的想了想,笑着答:“临城沈姓的极少,未曾听说过有个什么沈曳。你既说了赦王,我想起来他身边倒有位男宠姓沈,名为扶风,倒是人尽皆知的很得宠爱。方才我也瞧见了他,往那里去了。”
说罢,覃长思伸手往前侧的小街一指。看着梅已愣楞的样子,她关切两句:“梅仙师?怎么了?”
“沈扶风吗?”梅已兀自念了念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