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北襄那个?”知蹊笑得僵硬,只敷衍道:“师父已替我解了。”
他也并未追问,随口夸赞:“能解这等诅咒,你师父确实厉害。”
知蹊低下头喝了好几口的糖水,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不可能对谢昀说师父并未解除,只是续缓了诅咒发作的时间,从十岁拖到二十岁罢了。
不过能续时长,确实很厉害。
“对了。”她突然想起来一桩事,“我在临城外第一次遇到你时,你说三月二八日早闭城门,这是为什么?”
“我编的,诓你。”谢昀一丁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见她眉头皱起,忙追着补道:“我父亲忌日。”
这番却轮到武知蹊无言以对了,一时悄静无话。
“丙冬身手,你不疑?”谢昀率先开口。
知蹊摇头,“倒真没想过。”
“他从小被养在杀手组织,长大后本是在刀尖舔血讨生活的人,所幸的是还没长大,那个组织就被朝廷剿灭,翟二斤父亲率的军队,发现了十来个这样的孩子,个个天赋异禀身手了得,于是带回军队重新教养。”谢昀吹一口热茶,继续说:“我失双亲那年,翟将军把他送到我身边,到现在也差不多六年了。”
“你们谁更高一筹?”
“他耐力好,若真较量起来,我也难以突破。”
“那丁夏,也是那一批的了?”
“对。”
“是他们幸,也是你们幸。”
谢昀撑着脑袋附和几声,眼尾扫到些动静,目光立刻就不善了,落到旁的那桌人身上,威压于无形,那些人看看他,竟一下站了起来,顿了顿,朝着他们这边走了来。
以为他们过来理论,武知蹊倒有点觉得莫名,刚侧过身,忽地发现跟前站着的的玉面男子朝着自己一拱手,恭敬而诚恳地道一声:“武仙师。”
“有礼。你们是?”知蹊站起来回礼,明白了对方大概也是仙师。
那人笑的极为腼腆,同身后俩人对视一眼,又说:“我们是灵医仙师,师门在十里州,几年前曾随执令使去过东戎草原,遇着凶悍的野狼围攻,当时便是武仙师带着一匹灵兽替我们解困。在下梅海内门弟子,梅已。”
武知蹊努力回想,似乎是有那样一回事,思此,突然醒悟,惊问:“十里州的灵医仙门,梅海梅氏?!”
那三人一笑,齐声道:“我等正是梅海灵医。”
谢昀突然默不作声,眼神往熙攘的人群里望着,似在寻个什么身影。
“你们怎到临城来了?”知蹊本不是容易熟络的人,奈何是在心里存着小心思,只好找话聊:“是收到请行书了?”
因是救命恩人在问话,又是个极为明艳动人的姑娘家,那玉面仙师便不好说假话,点头道:“崇欢殿的燕骊知道吧?他受了些重伤,特请我等来医治。”
燕骊?
灵医治人,只医治仙师,皮外伤是用不着写什么请行书的,估摸着应是丹元有损,伤着内里了,这才从梅海一连请了三位来。
武知蹊想到那个儒雅又莫测的人啊,眉头皱了皱,下意识问:“燕公子可还好?”
玉面仙师尚未回答,谢昀那边突然就把碗给摔了,偏生还僵硬一笑,朝着武知蹊说:“无意碰撞,掉了。”
那仙师看了看谢昀,“这位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