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应当都是有因果的,才会有今天这般地步。
儿茶仍是踌躇的,在烈日下站了会儿,才敢走过去,跪着对花雾容说:“王妃见谅,武仙师惊了一夜的汗,半个时辰前方在浴桶里用冰水泡着堪堪入睡,此刻若要见驾,怕是会冒犯到您。”
花雾容还是关切的,“请了大夫来看吗?惊汗怎可用冰水泡着?岂不伤身?”
“武仙师不允,只说困了乏了,要想法设法的睡上一觉。”儿茶也觉得她怪可怜的,低眉抬眼的一瞬间,忽然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走近院子,心中一咯噔,换个方向跪拜,“婢子见过王爷!”
花雾容见到他这样一幅毫发无损,悬了好几天的心,算是真的踏实了,可没等自己说上一句话,谢昀便先开口要将自己打发走,他目光都不停留地路过,只道:“王妃若无事便回长云楼罢。”
她委身行礼,妾身告退四个字,卡在喉咙里,无声而出。
儿茶此番看见文儿瞪了一眼自己,觉得莫名委屈,又搅紧了袖子站起来,跟在谢昀后面,在他要开口喊的时候,大着胆子又道:“王爷见谅,武仙师惊了一夜的汗,半个时辰前方在浴桶里用冰水泡着堪堪入睡,此刻若要见驾,怕是会冒犯到您。”
谢昀一听,原先带着微微欣悦的脸色,便一瞬冷漠起来,一言不发的上前,伸手将门从外推开来。
想到什么,略有顾虑,问儿茶:“她穿了吗?”
儿茶楞了楞,忙不住点头道:“完完整整,她都热的没力气了,便就着衣入了水,没叫婢子近身伺候,。”
那个浴桶便安置在寝房的屏风后头,寒气在屋子里充斥着,武知蹊整个人泡在水里,歪着脑袋晕厥了,纵使是有冰水贴身,仍然是压不住她浑身的燥热,额上的汗密密的出,唇色泛白。
水里还游着一条黑色的蛇。
谢昀见到她这幅模样的时候,一瞬心窒,没有半点犹豫的就将人从浴桶里捞出来,哗啦带上一圈水花,“把胡御医给我叫来!”
儿茶点点头,转身吩咐人去办了,又小声的提意见:“王爷,让婢子给武仙师换身衣裳吧?”
谢昀尚未答话,那浴桶里突然又是一阵水声,只见莲子一身黑衣从中站起来,脆生生的说:“不用叫人来诊治,也不用换衣裳。”
“你!”儿茶惊!不知什么时候屋子里多出个这样的姑娘来!
谢昀不是第一次见她,“武莲子,这是为何?”
莲子喜欢别人带姓称呼自己,因此跳出浴桶,一旋身,将周身水花顿时甩干,慢慢解释:“三三昨夜开始对诡器有的感知,每每如此,不测方向的话,三三必定会受煎熬,浑身燥热难安,冷汗不断。”
谢昀听的一知半解,“儿茶出去。”
儿茶自是乖巧的往屋外退走,将门给带上。
“她晕厥了。”
“那是贪凉啊。”莲子也不解,上塌去蹲在武知蹊的身边,“因她一时半会儿没去寻那诡器,又想解热,所以将自己泡在冰水里以求个舒爽,但是这样伤身体。谢狗,我昨夜劝过她了,可是三三不听呀。”
“她以前是怎么做的?”
“感诡器所召多在半夜,三三以往都会马上种那截木头,然后看枝叶所指何处,预测后决心动身时间,这股磨人的燥热催促便会消停了。”武莲子不明所以,“她昨个半夜才回来,和脏小子道别后便一直这样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三三宁愿受折磨,也忽然不愿意去寻找诡器了,也许是她还不想这么快有方向,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