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这话是他此生听过最动听的话,却也不妨谢昀认知清楚,不论再喜欢,也不能因此带给她毁灭,他已经困在这里,不能叫武知蹊也一样。
东戎的草场据说很广阔,她理应活在那样的地方,当然,若能如她所说,打破炼狱引进光明,那便是该有个豁然开朗的结局了。
“八月十五是我的诞辰,于那日,我对着月亮发愿,希望……”他凑过去将下巴枕在知蹊的肩窝,轻轻的摩挲着,“终有一天,我跟你走。”
知蹊哽咽着,发觉他身体颤抖的越发强烈,脑子便一下就慌乱了,抬手将谢昀紧紧的抱着,“叫你去十里州!你就是当做耳旁风!这阴毒必须得解!不保重身体,你拿什么保护这大齐的山河万里?”
“不愿去十里州。”
“我知道你担心他们拒诊。”武知蹊将他轻轻推开,将谢昀的手牵着,偏了偏脑袋,同他对视着说:“你放心,我师门和梅海一向有交情,即使写不了请行书,一封请访书还是可以让你见到他们执令使的。谢昀,你听我说,阴毒必须解。”
谢昀忍耐的很是辛苦,他已大有控制不住自己的状态,即使面对的是武知蹊,整个人还是恍惚而错乱的,那种想要毁掉眼前所有的冲动又来了。
这酒瘾毒,发的一次比一次厉害。
能解自然最好,可十里州于谢昀而言,恩怨说轻也太重,说重也不过与那梅宁一面之缘
“知蹊。”谢昀低着头,别开她的目光和手,“你先出去,扔我一个人清醒一些。”
武知蹊不肯,“你一个人怎么清醒?还用剑自残?”
虽说很痛,但是这个办法很管用。谢昀点了点头,用手掌撑着,往后退了点距离。
“我问问莲子有没有办法,你且忍忍。”
话罢,手腕上的蛇形印记发了点微渺的光芒,莲子登时现身。
“三三,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吗?”
仍旧是一脸懵懂,莲子瞧着美艳,说话的语气还是那般稚气且温柔,“谢狗?他又发阴毒了吗?”
“能否缓解他的痛苦?”武知蹊将她往谢昀那边推了推,“莲子你别躲我身后。别担心,他不会害你。”
莲子想起旧事,略是愤愤的提道:“我原先雪蟒的肉身,便是被他手下炖了的。”
知蹊语塞,一时无语凝噎。
谢昀睁开眼皮子,第一眼,看到了莲子贴着武知蹊坐在地板上,第二眼,看到莲子胸前挂着的一块玉佩。
几乎是那样一眼,头顶就像是被人从上方狠狠地插入了一把锋利的刀,开颅裂骨,痛的全身麻木!即刻无比清醒!
谢昀从地板上坐起来,伸手一把将莲子的衣领拽着,往身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