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得此,更是满心的愉悦,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趁机在她的脑袋上顺手一撩,乌发自指尖滑落,继而细心轻声的再次嘱咐:“脆脆,你什么都别顾虑,安安心心的等我,方才在马车里说过了,若有人来挑事动你,不用屈从,一概用本事回绝,后果我来负。”
这番话给武知蹊的触动很大,眨巴着眼睛,目送谢昀走去另外一个放心,使得她忽然有了些莫名的委屈从心底升上来。
尽管多么不可思议无法想象,武知蹊承认,谢昀在大部分时候可以准确的读懂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纵然此人如何乖张奇特,他仍是一个细腻的人。
丙冬瞧她怔了神,不由低声提醒道:“武姑娘,这边走。”
皇宫两个字,听起来便是大气恢宏,富丽堂皇的模样。这里面住着昭熙最尊贵的家族,权势地位,金银富足,幸运的让所有人都为之羡慕惊叹。
武知蹊顺着宫道往里走,前日夜里下了雨,两边高耸的灰墙还存着斑驳的雨迹,略微凹陷的墙角也存着小小的涟漪。
这条路似乎是偏僻的,来往的宫人不过寥寥。
她仰了仰头,一手触碰光滑的墙面,闭着眼睛向前走。
“武姑娘是第一次进皇宫吧?”
“嗯。”
武知蹊在猜,在丙冬的眼中,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定是很怪异的,闭着眼睛仰着头往前走。
她只是想试一试,如果周遭都是黑暗,同样是走在皇宫之中,感受是否一样。
说来可笑,武知蹊偶尔会想起来,自己是公主。
公主这两个字代表了什么?她也会思考这个问题,然而很多年前就得出答案了,这不过是个称谓,得来缘故,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国君之女。
说从不想念小时候那是假的,她也会努力的去回想那个温柔的女人是什么模样,却只能记得朦胧憔悴的一张面庞。
武知蹊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相反她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和自由,无论经历了什么,总是这样充满了希望。
“丙冬大人。”
小侍女是从拐角处走来的,她打量了已然睁眼的武知蹊一下,又朝丙冬行礼,道:“奴婢是伺候贵妃虞娘娘的。”
丙冬后背起了冷汗,“姑娘是有何要传达的?”
“娘娘听闻赦王殿下带了女眷入宫,要在闲竹别园召见姑娘。”那婢女话才说完,武知蹊还尚未来得及措辞拒绝,便听得身后也有人靠近。
回头一看,是两个宫婢打扮的女子。
“武仙师,皇后娘娘有请。”
后到的两人,一张口便搬出了皇后娘娘。
此时不光是丙冬不知所措,连武知蹊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虞贵妃妃倒先不说,这皇后娘娘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叫自己去又是做什么?谢昀人呢?
虞贵妃妃宫中的婢女显然是很讶异的,眉头一皱,很直白的道:“是我们贵妃娘娘先召见的武仙师,便先让仙师随婢女去吧。”
皇后宫中的人也并非是好惹的,又是两个人,往那婢女跟前一站,气势就压倒了,“皇后娘娘乃后宫之主,旁的妃嫔如何得宠,只有服从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