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冬答:“奇的就是没反应,也许是急着不敢显露呢。”
沈扶风撑着布伞遮掉了头顶炽热的太阳,手握拳在嘴边,重重的咳嗽几声,“此番什么都不要动作,只将魏良择拘在府内。殿下晚些时候进宫一趟寻圣上抱怨一遭,给圣上一个可以正儿八经不怪罪于您的理由便是。”
“我这下把赢王的大脑给掏了,最该高兴的是我那圣上皇叔,他巴不得谢翊出事,又怎么会怪罪我呢?如你所言,进宫一趟做一番戏给天下人看,把这些不好都给担在我自己身上便好。”
谢昀将一棵根部健壮包裹着泥土的树放在坑里,一脚一脚的往洞内踢土。
“不,不是。”沈扶风只在一旁及时的劝解,“殿下现在的目的不是只为了扳倒赢王,而是取代他,所以你不能也不可以再做一点错事!咳咳,殿下!以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必不得再做!您需要唤醒您在天下人心底对您的记忆,那是信赖和尊崇。”
种树的人听到这些话,似乎有一点点的发楞,他似乎这几年来,习惯了担下坏名声。
谢昀低着头,搓了搓一手的泥土,说道:“那便,只能做戏。”
“赢王府的人暂时不出来,不代表他们不关心魏良择,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沈扶风想了想,蹲下去,在谢昀耳旁将计谋都说予他听。
“这件事情得瞒着翟二斤。”
一听到沈扶风的主意,谢昀第一个就是想得是瞒住翟循,略微有些不放心的说:“可如今他跟我跟的紧,得想法子支开。”
“若翟二爷知道了?”
“他总认为非黑即白,若被知晓,他第一个把我拦下来。”
谢昀万分笃定的说着,当下就垂眸细想法子,头上的树只有那么几片叶子在风中摇晃的厉害。
丙冬舔了舔嘴唇,插嘴说:“不如迷晕翟二爷吧?”
谢昀淡然反驳,“那等着吧,翟二斤醒来有的闹,我没功夫跟他说这里头的门道。”
沈扶风了然的点点头,喃喃道:“所以要的就是翟二爷自己离开,事后悔也无处悔,怨也无处怨。”
……
翟循不晓得他们三个人在后园里将自己念叨,只是一个人守在了巴兰阁的院子中,守着在里面的魏良择。
这里的人很多,两排府兵将巴兰阁围在里面,个个身着薄铠站的笔直,周遭却是悄悄静静的。
翟循将他们都望了一眼,觉得是谢不平是高估了魏良择,他这样一个动脑子不动拳头的人,何须用这样多的人来看着呢?
不过吧谢不平也很聪明,这样做或许也有他的想法。
在院中的辛夷树下坐了很久,翟循还是没忍住,上前推开了巴兰阁的门。
守在外面的侍卫看他进去了,各自对视一眼,并不敢阻拦。
翟循就是好多年都没有见过魏良择了。
之前同谢不平从魏府把他架回来的时候,他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气,憋着不去看他一眼,但是自己静坐的这样几个时辰,翟循想通了。
做错事情的又不是自己,为什么不敢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