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手都排进平澜武榜了,自然不需要这种东西!”左芪自以为说的滴水不漏,他从前也没少要武知蹊的宝贝,她虽嘴上冷漠点,却是很慷慨大方的。
结果武知蹊居然张口拒绝:“不给。”
左芪只得将那简陋又温暖的床榻布置好,上手去扶仇澈,还叮嘱道:“你放心,夜里我师姐会陪着你,她武功高强又能捉鬼灭妖,别怕。”
仇澈被左芪搀扶的有些不自然,除了大哥,印象中其他的人都离自己很远,或者是相当放肆的,这种被人关怀备至的照顾着,叫他有些愧疚和心酸。
等左芪恋恋不舍的去到隔壁后,武知蹊才坐过去,其实按照以往,左芪跟他都是毫不避讳的一间屋子,可是毕竟有旁的姑娘在场,未免麻烦,还是将他赶走了。
“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仇澈想了想,还是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在沙土地上写了两个字:出逃。
武知蹊一看就是很清醒的人,她问话也不是很强硬,但是目光就追着自己的眼睛,如果不回答,她一定会继续怀疑的,虽说身份确实没什么好怕查的,可仇澈就是很不愿再受白眼,他希望这对师姐弟,一直将自己当成女子。
“怎么唤你?”武知蹊也不问她是为何出逃,这同自己无关。
——泠娘。
仇澈平心静气的在沙地里写下这两个字。
他忽而回想起来在费国时,十五岁那年鼓足勇气对兄长提出来想当一个女人,后果是如何?
是自己被下了烈性的媚蛊,被关在都是女人的地方,于是情不自禁的寻欢做爱,那一夜,他第一次知道了,真实想法,有时候也是不能告诉别人的,哪怕是亲兄长。
次日他被放出来,听到兄长问手下:“怎么?仇澈还不认为自己是个男人吗?”
他不懂,他又怎么会懂呢?
仇澈有时候想,应当是他投胎的时候,找错了肉体,于是一个女儿的灵魂就被禁锢在了男性的躯壳上,叫他受这般折磨,生不如死。
……
武知蹊看她沉思,便不再多问了,此人不会说话,实在是遗憾。
这个夜,对于仇澈来说,过的分外漫长,掌心的痛时刻的提醒着他,似乎有什么人在自己身上设下了阴谋,但那是什么,又是谁做的,尚且一无所知。
此次从费国出逃,兄长照例是派了很多人来寻自己,所幸,夷胡水寨的人马在昭熙动静不能闹得太大,他又是只身一人,且兜兜转转也不敢出了叻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料想兄长也不会猜到,自己会在边城待着,他们也许会一路朝北。
昨日他在城中旁观了一场花会,结束的时候天色尚早,往山道回去客栈的时候,忽就遇了两个蒙面的男人,他们特别清楚自己的身份,这点,从他们鄙夷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得出来,一个将他压在墙上,另一个就将棺材钉钉进了他的掌心,然后将他蒙眼带走。
他只是手伤着了,如果没有那些人可以下的禁足术法,仇澈完全可以凭借着自身的灵蛊术先摆脱困境,可是那些就是将他定在那个地方,招来很多千奇百怪的小妖鬼魂,躲在暗中的人都替他解决了,直到两个时辰之后,引来了武知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