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而她一个人在那个稀奇古怪的梦境里,又徘徊了许久,找不着出口,一边思衬着那八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一边走在雾茫茫的路上。
武知蹊从榻上惊醒,是因为听见了一声巨响。
她睁开眼睛坐起来,发现左芪正从地上捡起来灯盏,他发觉武知蹊看过去,只抬头,讪讪一笑:“吵醒师姐了。”
“睡了多久了?”
“正好两个时辰。”左芪捡好东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往外头的天看了看,一轮烈日悬在苍穹之上,“天大亮了。”
她也不看,起身拿着很小的一个包袱,就下了楼,左芪跟在她身后,看武知蹊结账,又朝店家买了两匹马。
“我们去哪儿?”
“汴横郡。”
“嗳?昭熙和费国的交接之处就在那。”左芪牵了那头剩下的黑马,上身跨坐端正,“从临城南门出去,咱们只走郊道,从青珂郡穿过,再绕开槐安郡,便就是了。”
武知蹊听他说的麻利,不由问道:“你很熟这些?”
“听师姐说梦话,念叨了汴横郡。”左芪坦白道:“我就找掌柜的打听了,现在出发,快马加鞭,走最近的路线,一个半月差不多便可以到了。”
“我以为会很久。”
“水路更快,顺着淮江南下的话,掌柜说一月便可了。”左芪拉拽缰绳,跟上她的速度,“只是师姐不会水,上了船就发晕,如此耽搁下来,还不如走陆路呢!”
听他这样一说,武知蹊忽而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他似的。
两匹马通过城关,出了南门,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忽而觉得有些怅惘,竟就这样走了的。
谢昀也看见她回头了,他就在城门之上,站的偏了,并不引人注意,丙冬跟在身边,只说道:“武姑娘这一去,怕是再难相见了。”
“她会回来的。”
“为何啊?”
“她答应了我。”
“武姑娘走远了,咱们回王府罢。”丙冬提议道:“府里还有很多事都等着您处理呢,盛嬷嬷不知道为什么,近些日子来总是犯糊涂。”
谢昀下了城门,驻守官兵便都朝他下跪行礼,他只无视的很彻底,下了城门,边问他:“什么叫总是犯糊涂?”
“昨个将王妃娘娘认成许长妃,行的是大礼数,嘴里喊着奴婢见过太子妃娘娘。”丙冬想起来他在阁楼上看见的画面,不由得毛骨悚然,“那花四妃娘娘原本以为嬷嬷还将您当成了太子,正准备扶她走的,可是那嬷嬷张嘴就喊说太子妃娘娘您的母亲许氏,同皇后娘娘情同姐妹,奴婢一定会照顾好您的!”
谢昀闻言,几不可查的叹了叹气,“嬷嬷老糊涂了,她是把日子过回去,以为我还是十八岁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