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知蹊没有办法,她即使敢动,但也不是谢昀的对手,目送丙冬离去,情急之下只喊住他,叮嘱道:“你先去找花雾容说一声,便说你们家王爷醉的不省人事,已经抬回巴兰阁了,叫她无需担心早些安息。”
“安,安息?”
“嗯……是安歇。”武知蹊的嘴瓢,使得谢昀疯笑起来,“你怎会如此歹毒?那花雾容得罪你什么了,竟诅咒她早日安息。”
武知蹊去掰他抓住自己衣袖的手,没好气地忒道:“你才是无端荒唐!今日是花雾容嫁给你的日子,你便装醉酒瘫在我这里,算怎么一回事儿?”
“我倒是想真醉。”谢昀含糊,看起来确实像那么一回事,他脑子却分外清醒,“平日发毒瘾,一夜喝的酒足有大半缸,今夜只两小坛而已。”
“你走吧。”
“去哪儿?”
“巴兰阁,或是隔壁,都可以。”武知蹊坐在地上,看了看头顶的月亮,煞是悲愁地说:“好不容易等来一轮满月,你行行好,放我种木头去吧。”
“陪我喝些酒,我定放你。”谢昀得寸进尺,将她手抓着,又坐起来,往她怀里送了一小坛酒,凑过去,甚是委屈的将武知蹊望着,离得太近,谢昀可以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一时好奇,便问:“你还薰衣裳?”
武知蹊低头,却只嗅的到他满身的酒味,又忽而想到身上里层的那件暗纹布衣,却是有一些自带的香,她却只顾否认:“不薰。我也不喝酒。”
“那我便整夜整夜的坐在这里。”
“花雾容知道了会怎么想?”武知蹊推他一把,“整个王府又会怎么想?谢昀,你不顾名声,我可顾的!”
谢昀忽然起了些蛮力,将她拉近身边来,两个人就贴在一起,武知蹊一抬头就能碰到他的下巴,只听谢昀满不在乎地说:“我管他们怎么想!”
“那么我呢?”武知蹊情绪激动,“把我也当做消遣了是吗?我没有那么多空陪你闹!谢昀你知不知道每个人都有要做的事情,你凭什么限制我?”
“就当,可怜可怜我……”
谢昀举起三根手指头朝上,仰头对天发誓,“就一坛,老天爷就让武知蹊陪我喝一坛罢,多了我便把命送你!”
武知蹊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能为了这种事情而发誓,冷眼将谢昀一瞥,拿起那一小坛酒,仰头就喝,因为急切的想要脱身去种木头,所以喝的很急,一小坛过后,武知蹊觉得喉咙像是被火烧过,那道火就一直燃到了胃里,然后回转至上,在脑子里成了火灾,烧的她面颊发烫,呼吸喘热,晕晕乎乎。
“你就这么急着走……”
谢昀看他喝的如此迅速,不免失落,却也诺言了松开手,武知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觉得看树是歪的,天上的月亮也有两个,胃里像灌满了熔浆,她撇开谢昀来搀他的手,转头要去抱不远处木桌子上的那个插着木头的罐子。
“这就醉了?”谢昀看她走路开始踉跄,挥开自己手时眉心蹙着,一副很洒脱的模样,口中嘟囔:“如此我便晒月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