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忽然想起来。”
武知蹊思绪飘远,想到小时候的种种,波澜难平。
最近赦王府张灯结彩,红绸灯笼悬挂,只昨日一天就布置好了,按照左芪的话来说,就是:瞧瞧,娶第四任王妃,府中办喜事都办出经验来,如此迅速利落!
武知蹊也知道这件事情,听到的时候略微有点不解,同时还有一点烦闷,也许是天气逐渐热起来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别的,她不懂。
“哎呀,想起来遭事儿。”盛嬷嬷忽而揪着衣裳,面露可惜。
“怎么了?”
“王爷去淮水镇的这段时日,巴兰阁后院子里的十来盆花草都萎了!”
“谢昀会怪罪嬷嬷吗?”
“不过几盆花儿,自然是不会怪罪。”老妇人摇了摇脑袋,又说:“只是那些都是殿下亲手养的各种兰花,开花开的极好,可惜了,不过殿下倒不在意,后园多的是。”
武知蹊倒是有些讶异,问道:“王爷会养花草?”
“那是,不论种什么都像那么回事儿,巴兰阁院中的那棵辛夷树,姑娘可见过吧?早些搬进来的时候瞧着是要死的,也不知道殿下是用了什么办法叫它回了春!”盛嬷嬷说起这个,有些长辈姿态的小欣慰,“养花草好啊。”
她听了,唇角勾出淡淡的笑,侧着脑袋对嬷嬷说:“说来不怕笑话,我自小也爱侍弄花草,那盆呢却是连根野草都不肯长。”
“哈哈。”盛嬷嬷摸她的脑袋,笑弯了眼睛,“可是姑娘动物养的极好哇,你瞧那头肥硕的黑狼,听丙冬说你还有一条蟒和一只猫?咱殿下该是羡你都羡不及,他养活物都养不住的。”
武知蹊小小的错愕了一下,竟是这般的?
“话道如此,姑娘的猫千万不要抱出来给殿下瞧见!”
“额……抱过一回,那时尚不知他原怕猫。”想起来那时候在后园的破院子中,谢昀见到猫的一刹那,脸色惊恐又阴鹜,武知蹊又问道:“可王爷为何怕猫?打小如此?”
“那倒不是。”盛嬷嬷提及这件事情,只有些感慨地说:“殿下喜爱这些小活物,却总养不活,小时候总跑去偏巷里喂猫狗,有回被成群的的野猫撕咬,伤着吓着了。”
“没有人随侍吗?”
“孟皇后不允他喂猫狗,所以殿下是独自一人偷跑出去的,找到的时候天都黑了,他就一个人缩在墙角哭。后来就再见不得猫了。”
怪不得,那年在北襄宫里,谢昀就已经很怕猫了,她那时候住的地方很简陋,周遭是冷宫,所以野猫特别多,他每次教自己放风筝的时候,一听到猫叫就哆嗦,经常问自己说:脆脆,这么多猫,你不怕吗?
现在呢,武知蹊还真想问一问当年那个小质子:那么多猫,你不怕吗?如果很怕,怎么还要坚持日日来放风筝给脆脆瞧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