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一也有告状趋势,弱弱道:“您师弟还险些害死我们。”
玖叁倒实在,吸了吸鼻子说:“左芪烤的鹿腿儿没熟,见血……”
“怎么好好就怪变了?”武知蹊很费解,将藏书阁看着,越来越搞不懂了。
身后的玖肆正拉着周淮赶上来,远远的就喊:“武姐姐你跑太快了!”
玖肆进门一见到燃烧着的藏书阁吃惊非常,又见几位同门师兄弟的狼狈,也是一头雾水,将周淮往里一推,顺手把大门给关上,一言不发。
周淮一进了这个院子,身躯就颤抖起来,他看着那座即将化为灰烬的藏书阁,眼里跳跃着火焰,也蒙上了一层水汽,似乎看到了从前在这里念书的日子,他抱着很重很重的书从这里走进走出过。
“周淮?这是周淮?”左芪大为吃惊,“不是瘦的一把骨头了吗?这位俊俏的儿郎又是哪位哩?”
玖肆淡定证明道:“他就是周淮,如假包换。”
“还不肯说吗?”武知蹊将周淮拉到院子里的一棵树下,指着那逐渐崩塌的藏书阁,蹙眉叙说:“你的同门都死了,尸体也毁于一旦再也救不活,到底是有什么仇怨导致了现在的局面?那只为你杀人的妖呢?”
周淮轻轻地摇着头,“我也不知道。”
“你清晨的时候是见过她对吗?”武知蹊万般无可奈何,“让一切有个结果吧,无论如何,我们需要真相。”
“你们会杀了她的!”周淮的表情生动起来,激动地捂住胸口,那里有好大一滩的墨迹,心脏的那个地方,黑了一大片,“我不可能让你们杀死她!”
武知蹊愤怒地指责道:“可她害死了一整个书院的人!你到底有没有心?她是妖怪!你竟然纵容一只妖杀害同门!如今又要包庇她!”
“……”
“周淮你听着,我不管她有什么来历,她害死了人,她就必须死。”
“她杀的不是人,是恶魔。”眼角淌下来一行清泪,周淮神色怔然,“可如今连我都感觉不到了。”
武知蹊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到周淮从胸口掏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砚台,小巧的圆状,而在那砚中,清晰可见一只金色描画的鸟雀,精致且栩栩如生,就连那只断翅都如同疼痛的在颤抖。
“在淮河的那座桥上我看过这只折翅雀。”武知蹊将冰冷沉重的砚放在掌心,细心感受着,“这上面有妖气,但是很淡,只能证明那只妖曾寄身于此。”
周淮望着那只描金折翅雀,如同望着挚爱,动容解释:“她就是桥见。”
左芪凑过来,颇为好奇,“一只名为桥见的雀妖?”
“一块石砚。”武知蹊一筹莫展,左芪见她想不通,将她一把拉到墙角,贡献主意道:“师姐,不如我试试看看能不能读通那折翅雀砚?”
武知蹊讶异,“你的意思是,那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