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武知蹊很是纳闷:“如何得知的?”
谢昀贼笑:“猜的。”
“你……”她已无言以对,这个人连猜都这么笃定。
收了不正经,谢昀将院子的大门一踹便往里走:“进去问问就知道了。”
“我早上已经问过了!”
“你问错了。”
“如何是问错了?”
“你看着。”谢昀拽着她就走到茅屋门口了,那门不用踹,轻轻一推就开了。
周淮端坐在桌前写字,灯烛柔光的映衬下,显得他脸色很不错,看上去好了很多,听到动静抬头看人的时候,眼神里都有了遮挡不住的精神气,虽仍旧瘦骨嶙峋,虽一身灰扑的长衫旧袍,可早上见过他的,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变化。
“病至此,怎么不卧床?”谢昀坐到他对面去。
周淮答:“想写遗嘱。”说着自己一愣,将那纸张揉在掌心然后放进袖口里。武知蹊眼快,见到那几个字写着‘鬼终归于地狱’。
“门前那条什么河?”
“野河而已。”
“正经倒算不算正经,却是淮江分支,淮河,对是不对?”
周淮面对谢昀的逼问,苍白地笑问:“王爷似乎对那河很感兴趣?”
“岂止!”谢昀站起来,指着门外清晰可见的桥:“我对那座桥也很感兴趣。雀桥?鹊字可有差错?谁人修的?”
“无差无错,便是野雀的雀,是镇上的李员外捐款修的。”周淮难得说的长,又继续道:“王爷想问的究竟是什么?”
“你养妖了。”
谢昀一言既出,全场无声。
武知蹊听着听着,还是不曾明白他的意思,只听谢昀又道:“那些死去的书生尸体上都有墨点,你豢养的这只妖,跟墨密不可分。武姑娘我问你,死物能成妖否?”
“死物为怪,不具备敛生魂的能力。”武知蹊问:“周淮!妖是为了你才杀的那些书生吗?”
周淮的声音清晰可闻,如此漠然又无力,他说:“我一直都想死。”
“因为什么?”谢昀是最淡定的一个,他拉开一条很陈旧的椅子落坐,“五天前,你被同门以盗窃罪告上衙门。”
“他们说我偷了一尊香炉。”周淮回忆,“可我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