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人大气不敢呼一口,也不知那花氏是如何得知赦王未来迎门,轿一停就自己走了出来,破了礼俗规矩不说,她走路的步子也很大气,不像个深闺中的姑娘,暗自揣测,莫不是被气疯了?
武知蹊被大摆的长裙惹得很不愉快,她常年着裤装,潇洒自在惯了,这番若步子不迈的很大,脚不抬的很高是要踩着裙,小步走是绝无可能的!
她被引到大堂的时候,听见身后的大门被关上,沉闷的有些诡异。
她一个人站在空荡的祠堂里,直站了好一会儿,周边没有人,甚至没有红绸布裹装饰,对于大婚来说,如此简陋。
武知蹊等了小半炷香的功夫,受不住了一把扯了红盖头撂在手臂上,眼一抬就惊了身汗,同她想的太不一样了,面前的高台上供奉了两座灵位,哪里有人成婚是被带到祠堂的?
身后脚步声已经近了,她抬手将红绸盖上脑袋。
谢昀的平日里着的也是红装,如此瞧来和婚服也并无什么不同,他站在侧边玄关处看了一眼立在那里恭顺的武知蹊,视线又落在高台奉着的两座灵位上,突然长叹一口气,毫不避讳的问道:“早听说丞相家嫡女是临城鼎鼎大名的才女,你爹是怎么想的?怎么好舍得将你嫁到我赦王府来。”
——你以为人家愿意的?
武知蹊没出声,心里倒回的一句是一句。
“嫁给我很怕吧?”谢昀走近了些。
武知蹊垂眼可以看见他的靴,手紧捏着,预备出其不意将他打晕。可他却没有掀盖头的举动,兀自跪在了灵位前的软蒲团之上,俯身恭敬的拜了三拜,边说:“现问你一句,比起这囚鸟似的惹人怜笑的赦王妃之名,你是否更愿意舍去花氏身份从新活过?”
——什么意思?
她有些听不懂,谢昀又道:“不必急着回答,夜里给我答复。”
而后他便离开了,留她一个人立在祠堂好久。武知蹊手心发凉,心里却有些回暖,她扯下红盖头,向前走了几步,仰视那两座灵位,上头的字刻的很有风骨,确实是先帝与先后之灵位,谢昀的父母。
婆子从侧门进来,探看了她一眼,请礼道:“婢子请王妃安。”
“现在去哪里?”
“王妃,咱们该入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