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来,还怕了什么。”话音一落,谢昀转身回了巴兰阁。
丙冬将众人驱散,把沈扶风拉到跟进阁内,焦急的将府兵们炖了武知蹊养的妖宠事情说了出来,请问道:“王爷也被蒙在鼓里呢,吃肉的时候恰好被撞见,惹得人武姑娘气的脸色都变了,总想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为了捉妖忙活了一夜,这样总是不好的……”
沈扶风也不好说些什么,正往里走,恰好见到谢昀披着那件鲜艳的红袍从内走来,抖着大袖很是恣意,嘱咐道:“她不是要蛇吗?丙冬,随我上山去找。”
丙冬愕然,只顾拽沈扶风的袖子,沈扶风只说:“武姑娘瞧着气量大,王爷正经赔个礼,往后府里再有什么邪祟事都请她料理,也好过让崇欢殿的人进府。”
丙冬附和:“是了,崇欢殿覃氏那一帮实在没有仙师立场,同赢王那边走的很近,不帮我们倒好,就怕害了,我们也察觉不出来,相比着武姑娘却是来历简单的。”
“可不就是赔礼?我对容貌上乘的姑娘一向不存歹意。”谢昀那样皮笑着,丝毫没有什么感情可露,从架子上托起了那把弯弓背负,就出门去了。
见他如此,丙冬不能不跟,如飞的也上了前,沈扶风在后面提醒:“护着王爷。”
武知蹊住在临城南的一处小角楼屋里,对着煮熟了的莲子一筹莫展,瞧见那团虚灵在身边飘啊飘的。莲子很惊讶自己的状态,同她频频表示:“三三,我觉着这样飘也很舒服,你不要皱眉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欢我这样,我等会儿寻一只小蛇先寄魂,好不好?”
“你别好不好好不好的,寻常的蛇能跟你原身相比吗?当初若不是看你白的好,我才懒得将你从那虎口救下。”武知蹊坐在又脏又窄的窗子前,指骨节往桌面敲了几下,又气又急:“哪里有你这样的妖,睡到让人炖了肉身都不知道的?你有没有脑子的?”
莲子不飘了,白茫茫的虚灵蹲在武知蹊的腿边儿,道:“那是我太困了,不小心掐了元神没了知觉。三三我觉得这里太脏了,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赦王府干净,你还敢去吗?”
“三三敢,莲子就敢。”
武知蹊一指头敲过去,穿了个空?恍惚一瞬,忽然听见外边热闹起来。
人群沸腾也便是因为来了某个大人物,临城无人不识的赦王殿下,纵然有人未曾见过,可这天子脚下,这等年纪的公子哥儿也就谢昀穿红负弓,肩头还绣着瞩目的金巴兰。
可谓:荒唐倨傲人,乌木长弯弓,金线巴兰服,三者缺一,不是谢昀。
话道他和丙冬上山到下山也不过觉得一晃眼,谁想晨间出发,如今又是黄昏边。
谢昀骑在马上,将系绑在马鞍子两侧的两个大麻袋解了下来,就手便是往人群脚边一砸,见围观的百姓们惊慌的躲开,又是一顺手砸了一袋过去,将人群隔在了十步开外。
丙冬倒是勤勤恳恳,将自己马上绑着的四袋解下来放在外圈儿,然后就立在那里听吩咐,谢昀一点头,他抬头便一嗓子朝小破酒楼上喊:“武姑娘,咱们王爷带着六袋补偿来给您赔不是啦!吃掉莲子姑娘实属是个意外,咱王爷属实不知情,您要不下先将东西拎回去!”
此话一出,人群鼎沸,天啦!谢狗不但养男宠误妃妾,如今竟然吃上了人!哦哟哟,吃人了哦!
呜哇哇的交头接耳,往后连退了好几步,人们瞧着地上那六个半人大的麻袋可劲儿的蠕动,里头装着的是什么尚不清楚,反着一拱一缩的好不令人寒毛,又对那精致侍卫口中的武姑娘甚是好奇,不晓得又是哪个倒血霉的被谢昀盯上。
众人心中倒血霉的姑娘听到丙冬那煞是中气十足的喊话一番,就出面了。
武知蹊半个身子出现在窗口,她往下探了眼,眉心又深了几许,觉得很是伤脑,小声的同莲子说:“其实我想即刻就走,可是莲子你不知道他家后院藏着诡器,我方才气恼着走出来已是有些后悔,如今他来找事儿也好,我看看能不能寻个理由再去一回。”
应答的话倒是一句没有,那个白茫茫的虚影儿倒是现在了眼皮子底下,是了,莲子已经擅自下去到谢昀周围,逐个在麻袋边晃悠,朝知蹊挥挥不明显的手臂,喊道:“三三,你快让王爷把麻袋解开,我嗅到这些蛇有灵气,想要看看。”
这话倒将武知蹊一惊,灵气她离得远察觉不到,可既然莲子说有了便不会有错,知蹊将拇指轻轻一咬,罢了速速冲着楼下谢昀道:“你快让人打开麻袋,我要看看是什么样的。”
话罢,她抬腿踩在窗框上,动了动,另外一只脚也踩了上来,将楼下的百姓们看的一阵哗然,有人尖叫道:“光天化**得姑娘跳楼啦!”
武知蹊一僵,唉?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