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观诧异了下,朝喊话之人看去,却是一名书生,立即认出是万松书院同窗贺章,字华文,为人还不错。
“华文兄何得来此?”陈观笑着打招呼道。
“我游学到此,子瞻兄呢?一年不见,不知去了何处?”贺章问道。
“我也四处游学,茫茫人海能够相遇,可谓有缘,走,去酒楼,我做东,咱不醉不归!”陈观笑道。
“却是不巧,我要去赴一位世交酒宴,他岁试夺魁,在家设宴,昨日便下了请柬,陈兄若不嫌弃,不妨同去。”贺章笑道。
“我去合适吗?”陈观笑问道。
“无事,楚公子为人豪爽,我与其通家,带个朋友过去,他不会有意见。”贺章说道,然后半开玩笑道:“我们又不差他那点酒菜,敢有意见,捶碎他牙!”
“行吧,跟着你去蹭吃蹭喝好了!”陈观无所谓地道,跟着贺章去了。
到却是一偌大豪华府邸,门第不低,一看主人家必定既富且贵,嗯,单富可不能修那么高的门第。
问了一下贺章,知道这是楚银台祖宅,其家数代为官,嗯,银台是掌天下奏状案牍的机构,因在银台门内而得名,楚银台,不用说,便是此机构的老大。
门口却是宾客盈门,楚公子与贺章说了两句,又对陈观说了句欢迎后,即让人带他们进去,安排席位,然后又与另一名来客寒暄。
入内,列筵甚盛,还有些有风尘之气的歌女舞女,应该是从清楼请来助兴的。
两人都是外来户,与本地士子不熟,也不硬凑进去,寻了个角落,品尝时令水果,轻声交谈。
未及,宾客估计来得差不多了,楚公子返回,便叫人开席,然后便是起身,说感谢诸位给面子前来,然后便四面敬酒,再一饮而尽,却是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敬酒后,楚公子正要拍手让歌舞妓表演,一个书生匆匆跑进来,陈观见后,神色微微诧异,竟然是冯相如。
冯相如跑进来后,即拱手告罪道:“楚兄,冯某来迟了!”然后又对其余宾客拱手告罪。
楚公子摆手道:“无妨,正要开席,冯兄来得正好,快快请坐!”
等冯相如坐下后,楚公子拍拍手,管弦声起,一群舞衣清凉的舞女,鱼贯而出,舞袖飘飘,筵席气氛立即热烈起来,众人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冯相如似有心事,很沉闷的喝着酒,偶尔用眼角余光看上两眼的陈观心犯嘀咕,暗道其不会还对辛十四娘有想法吧?
这时公子将岁试所作文章念诵出来,邀众共赏,众人都知其炫耀之意,不过吃人嘴短,自是出口赞赏。
楚公子甚是自得,对沉闷的冯相如道:“谚云:‘场中莫论文。’不过我觉得不对,我之所以比冯兄名次高,却是因为起处数语略高一筹。”
哦,陈观明白了,感情此次岁考,楚公子第一,冯相如第二,文人相轻,自古而然,小冯来参加楚公子庆功宴,自然不爽,所以很沉闷。
楚公子说完,一座自是点头不能忍,而素无酒德的冯相如,哪里能忍,也不管场合,直接讥笑道:“你到现在,还以为文章真是你文章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