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勉做的是首七言律诗,律诗的话,颔联一般用点,而王勉刚所做律诗颔联为“一身剩有须眉在,小饮能令块磊消。”
此句联合全诗,其实是王勉说自己怀才不遇,但却依旧是豪爽须眉男儿,一醉便能解千愁,并未用典,不过其所做之诗,实在没有亮点,被请来证婚的乡老,邻叟再三诵之,想看出典故,好从典故入手,称赞一番,好让翁婿面子过得去。
这些乡老,一大把年纪,都活成人精了,自然看得出桓文若是给女婿表现机会,吃人嘴短自然要捧场。
可惜,王勉颔联,与任何典故也不搭,沉吟再三,都说不出一句称赞话来。
老人家也是要脸的,这诗一般,真说不出称赞之意来,连用典用得好,都没发用上。
芳云见几个老头还在苦思冥想,便道:“‘一身剩有须眉在’是孙行者离火云洞(被红海儿烧得只剩几根毛),‘小饮能令块磊消’是猪八戒过子母河(堕胎)。”
“噗嗤……”陈观被这解释逗乐了,这典故,倒是很符,只是真用此典解诗的话,这诗中豪气,是半点也没了,而且狗屁不通,看来芳云对这未婚夫,不是很满意,这就开始削其面子,给下马威了。
“王郎这诗好啊,想是写来逗人开心的,不错,我笑点这么高也被逗笑了,好!”一乡老赞道,其余乡老,也连连附和。
桓文也拿不准王勉水平,笑道:“这首不算,换一首。”
王勉便又诵《水鸟》诗:“潴头鸣格磔……”到此顿住,却是忘了下句。
王勉作沉吟状,极速回想,芳云在妹妹耳边低语几句后,便掩口而笑,绿云立即道:“我为姊夫续下句:‘潴(朱)头鸣格磔,狗腚响弸巴。’”
“噗……”陈观乐不可支,感觉有这好戏看,这次没抱得美人,也不算亏。
这猪头狗腚诗,实在……加上陈观发笑,几个乡老在不顾忌,合坐桀然,笑声一片。
王勉一脸羞愧,额头现汗,尴尬无比。
桓文若怒目看向芳云,自是看出绿云所续之句,出于芳云之口。
陈观看着王勉,有些同情,原觉得其即将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现在看,估计是赘婿,老婆看不起,还要让小姨子跟着踩他,有好子过了。
“赘婿啊,也是主角模板,不愧是崔真人要渡之人!”陈观只同情了其一秒,便收起心思,安心看戏。
到底桓文若是主人,几位被请来做见证的乡老,很快收敛笑容,王勉渐渐安定下来来。
两首诗,让桓文若认识到,自己这个以“中原才子”自居的准女婿,是真不擅长诗词,想其既然说功名反手可得,想来文艺不差,为让王勉表现出才能,他也是尽力了。
王勉觉得,方外之人,必不知八股业,再次顾盼自雄起来,说道:“那我说说我的冠军之作,题为‘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
闵子骞,名损,字子骞,春秋时期鲁国人,孔丘弟子,德行与颜回并称,为七十二贤之一。其出生寒苦,经常随父亲外出谋生。他拜孔子为师后,成为孔子“仁”“德”理想的忠实推行者和积极宣传者。闵子骞以孝闻名,“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便是孔子对其的称赞,出自《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