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见眼前的女子神思不属，痴痴的望着琴声传来的方向，又见她衣着简单，但用料上乘，显然是条大鱼，一时间心思活泛了起来，凑上前问道：“姑娘，小人看您面生，是初来京都吧？”

女子没有搭话，如同魔怔了一般。

“姑娘！姑娘？”

可能是嫌小厮太过聒噪，女子终于有了动作，只见她眉头微皱，将食指抵在唇上。

“嘘，禁声！”

说完这句话后，女子又把头转回去，继续刚才的姿势。小厮也不是个不识趣的主儿，见这情形就猜到，没什么比这位金主听琴更要紧的事了，便不再打扰，静静的候在一旁。

一曲结束，琴音消失，女子露出失落的神色。此时，小厮看准时机凑过去，低声说道：“姑娘，那个方向是咱们香积楼的后院，里边住着楼里的十八个绝色。好家伙……那十八绝色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善音律，姑娘若是没听够，可进楼再听一番。而且，这十八绝色并非……全是女子，姑娘要是还想做些别的什么，只要您出够了银子，自然也是可以的，嘿嘿嘿……”

在澹台姝冰冷的目光下，小厮的笑容逐渐僵硬。最后，就在小厮忍不住，即将落荒而逃的时候，澹台姝终于收回目光。

“带路！”

“啊？”小厮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带路！”澹台姝眉头微皱，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好嘞，姑娘您随我来~”

小厮领着澹台姝绕着墙根走了许久，才在一个暗红色的小门处停下。随后，小厮上前叩门，三长五短，又与门内的人对了暗号，这才讨了赏银离开。

紧接着，门从里边打开，只见一个身着艳俗粉衫的中年女人立在门边。女人见澹台姝愣着，一把将她拉进门里，然后对着她娇笑行礼。

“奴家名唤春花，是后院的管事嫲嫲，这里有斗篷和面具，还请姑娘快些装扮上吧！”春花将一套行头塞进澹台姝的怀里，静待等她装扮完毕。之后，在春花的带领下，她们穿过拱门，转眼便瞧见了一排排整齐的小院子。

春花指着这些院子，谄媚笑道：“姑娘，这十八个小院子里住的，可都是我香积楼里最绝色的十八人了。每个院门口都挂有画像，看上了哪个您直接走进去就成，只要您出的起价，做什么都可以！”春花说完停顿了一下，又嘱咐了几句。“不过姑娘，这画像卷起来的您可别惦记！一旦画像卷起，就表明院里的主儿正在伺候客人。好了，姑娘您随奴家来，咱们慢慢挑，准能找着合眼缘的。”

“等等!”见春花抬脚，澹台姝连忙抓住她的手腕。

“呦呦，姑娘您轻点儿，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起折腾!”

“刚刚弹琴的人是谁?”

“这……”春花面露难色，澹台姝心中不禁猜想，莫非是怕我出不起价钱？思及此，她从从荷包里摸出五十两的银锭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