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算过,这天下提的上手的大国,屈指可数。
齐、魏、赵、景、以及后来崛起的楚,五国占据了天下版图的大部分,剩下的都是些小国,分散在大国间的缝隙里存活延续。
大家封邦建国已经几百年了,统治者位置上的人会不停更换,你方唱罢我登台,但有些规矩,却是一成不变。
那些规矩存在的时间是如此长远,久到许多人已经把它当成了理所当然。
当然了,这些规矩总是会有人来打破的。
就像大家起初一起封邦建国,分家过日子,约定有人被欺负了,大家得一起去帮他,有刁民作乱了,大家得一起去镇压。
日子一天天的也就这么过下去,大家都以为这是很好的规矩。
但这时候,外面有个人又开拓出一个国家,叫楚。
大家起初没人舍得拿家底子去镇压楚,于是编了个故事,说楚国开国皇帝曾与列国盟誓云云,现在是正统复国,算是欢迎楚国加入列国的荣华富贵大家庭里来。
但楚国开国皇帝也很狡猾,从他那一代开始,历代楚帝都没有明确承认和否认是否与列国盟誓,常常与周边的三国起点边境摩擦。
魏国也是大国,索性在边境多布置兵马防备楚人。
但岑、井是小国,家底子全砸在跟楚人的摩擦对抗中,每年都要往边境输血,这两国皇帝是最恨楚国的。
像楚帝这次挥师西进伐魏,列国来问责的使者已经打发走好几拨了,魏国自己也派了不少使者,说话谦卑一点的使者留个人头让他活着回去,说话稍微放肆一些的,就砍了头,还派骑兵拿着他们的头颅在要攻打的城池周围跑一圈,表示羞辱。
魏国的前兵部尚书严松曾矫诏征发藩镇兵马近二十万,但在杀虎关一战后,楚人铁蹄所至,所有兵马全线崩溃,发动政变重新掌权的魏帝在重掌朝政初,就面临着地狱难度的魏京格勒保卫战。
虽然魏帝已经下令勤王,但这勤王令也是个双刃剑,相当于给那些藩镇解开了限制枷锁,所有藩镇都开始肆无忌惮的扩充自己的军队,就像是洗黑钱一样,平时还暗搓搓的招兵,暗搓搓的练兵,这次大家脸不红心不跳地拿出一支又一支军队,说是新招的新军,喊着保驾勤王的口号一路前往魏京。
魏帝每天都能听到楚人前进的消息,他坐在龙椅上咆哮,呵斥那些只会磕头的大臣,像一头被困在望世宫里的野兽。
要不是秦家家主凭借身份压住那些世家的异动,魏帝连能用的军队都分不到多少。
好在到现在为止,魏帝手里也攒出了近五万的军队,而魏京周围,已经聚集了超过二十万的兵马。
魏帝起初雄心勃勃,看到己方人数已经与楚军持平,便想与楚军一战,给自己涨点声望。
但话说出来,竟然没有多少世家同意,魏帝心凉了半截,意识到他现在的境地依然不好,便把自己先前说过的话当屁放掉,回去慢慢消化那五万人马。
在这种乱世,手上还是得有些自己的势力。
不过好在列国的联军已经到了,等他们帮忙击退了楚人,自己有的是法子整治国内的局势。
但又过了些日子,一个让魏帝已经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被再次点燃的消息传来。自己的兄长,魏国的安王,正式打出了他的旗号,在魏京一百里外,设坛祭天祭祖,登基为皇。
这是在陈谓然走后才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