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满天,如同一张厚重的幕布遮盖了天空,呈现一种压抑的灰暗。
漆黑如墨的云海下,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山上此时也狂风大作,将山上的树木吹得枝叶摇晃、呼呼作响。
山腰上有着一条宽敞的山路,蜿蜒曲折,盘旋而上。
而在那上面有着一队马车正押送着什么东西,吃力地向上驶去。
末尾的那辆马车的车夫边上坐着一个独眼的中年男子,头发和嘴边的胡须上沾满了泥土,十分狼狈。
他抬头望了眼黑压压的天空,不耐烦地对着车夫说道:
“俞老六,还有多远才到流火山城?这黑压压的天,看起来要下暴雨了。”
那被唤作俞老六的车夫偏过头来,怒道:“老子哪里知道,从小鱼港到这已经赶了三天路了,都到山城底下了,你不能消停会吗?”
被训斥的独眼男子撇撇嘴,不再言语。
突然,如同泼墨般的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几秒过后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
轰!
声响之大,就像是要把天也炸穿。
“哇啊啊!”
林空被这道恐怖的雷声惊醒,吓得手脚乱舞。
“兄弟,别闹腾了,把管头吵着了,咱们就又要挨鞭子了!”
林空渐渐平缓下来,然后疑惑地观望四周。
周围乌黑一片,只有右前方的角落透进来一点光线。
借着这道微光,他发现四周全是竖着的铁棒,自己这是被关在笼子里了?他又手脚都戴着镣铐,让活动十分不便。
面前还有一个一身邋遢,浑身散发死鱼一样恶臭的中年男子,此刻正用吃惊的眼神看着自己。
看来,他也和自己一样,被关在了这里。
抬头看去,还有一个一样的铁笼,由于被那底部的铁板挡住,只能模糊地瞥见有一个人躺靠着铁栏。
等等,自己怎么会被关在铁笼内?
自己不是被人推入海里了吗?难道是被人捞出来,然后被卖了?
想到这,林空的内心变得恐慌与害怕起来。
林空抱着还有阵阵刺痛的脑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林兄弟,你怎么了,难道刚刚被王管头打傻了?”
那邋遢男子将沾满污泥右手搭在林空肩上,动作十分娴熟。
他自顾自地说道:“我说啊,咱还是认命吧,别再想逃了。这流火山城,怎么说也是青城国内名震一方的氏族,即便是奴隶,咱也比一般的小山门的奴隶高贵不少。”
“流火山城?青城国?奴隶?”
林空这才发现,自己的穿着不像是现代衣装,破烂的麻布上污浊遍布,闻起来也有一种酸臭。
自己真的成奴隶了?
林空刚想开口询问,可刚刚平缓下来的大脑又开始了一阵刺痛。
接着,一条又一条信息像是开闸的河水一样,向脑中不断涌来!
自己,穿越了?!
这一具身体原来也叫做林空,年幼时就被父母因迫于生计,被卖给奴隶贩子。
林空清楚地记得,年仅十岁的“自己”只值二十两碎银。
自己被卖给了一个地主,当了五年园工和伙夫,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之后那地主却因压榨农民过于凶狠,被发动暴乱的农民打死,家中钱财也皆被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