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林居后院之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手持一盏油灯佝偻着身子走向院中假山。假山下面有个洞,老者伸出枯干的右手在洞中一个凸起部位按下去,一阵机扩声音响起地面一块板子掀起露出一条密道。
老者手拿油灯顺着密道中的台阶缓缓向下走去。等老者完全下去后,板子缓缓回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老者顺着密道走了很长时间终于走出密道,密道出口在一处房屋当中。此时房中正站着一个人,老者走到他跟前说道:“你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尖锐,似乎不太像是一个正常人的声音。
跟前这人说道:“事情怎么会那么巧,居然和李多祚对上了?”跟前这人身材魁梧,手中提着一把阔剑往脸上看面白无须嘴唇发红,虽然也已经不年轻了但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一等一的美男子。
老者沉吟片刻后说道:“当时李多祚应该只是路过,至于发生冲突也应该只是个意外。毕竟李多祚这人性格刚烈,嫉恶如仇不会无缘无故的找少主的麻烦,我倒是觉的那个王德功有问题。”
红唇男子:“一个纨绔子弟有问题不是很正常的吗?”老者:“长安的纨绔子弟多了去了,可是再怎么纨绔也明白有背景的人不能随意的去得罪可以王德功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就是故意去找茬的。”
红唇男子惊疑道:“故意找茬,可是他和少主之间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去故意找茬呢?”老者摇头道:“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当晚邢国公王志怒气冲冲地带人到馆驿兴师问罪,却碰上了狄仁杰,也许是狄仁杰知道他要来,是以专程在这里等着他,看到狄阁老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睛,邢国公王志的气势已是下去了一半,吞吞吐吐地说明了来意,狄仁杰冷冷地问道:“那王得功死了么?”
“还没呢,只不过差不了多远,给打得只剩下一口气了。那昂哥下手也太狠了。”
狄仁杰哼哼了几声,站了起来:“好啊,你来带路,既然还没死,我去补上几棍,这种混帐,打死拉倒。”
王志傻了眼,呆呆地看着不似在开玩笑的狄仁杰,王志低头不甘心的道:“阁老,难不成我儿就这么白白被打了吗?”
狄仁杰看看王志语重心长的道:“昂哥不比旁人,他乃是突厥使臣。虽然他们下手重了些,但毕竟是德功有错在先。此事就此作罢吧!”
王志不甘心的回到府上,可还没等王志坐稳下人就急忙来报说少爷死了!王志:“什么?”黑着脸大步走了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怒喝道。下人道:“刚小的给少爷熬好药,刚端来要喂少爷的时候发现怎么也喂不进去于是就……”
王志让人赶紧找郎中,可是很多郎中看过后都摇头。王志对着王德功的尸体一下扑了上去口中喊道:“功儿啊!”哭了一阵在下人们的劝说下止住泪水,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昂哥!”
再说昂哥,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第二天昂哥去拜访狄仁杰,他也知道昨天老狄帮他劝退了邢国公王志。
虽然昂哥不怕什么邢国公,但能不麻烦就不麻烦。?从狄仁杰下朝一直待到晚上才走。从狄府出来跨上马车,??“可汗,我们走吧!”秃鹰轻声道。随即车身轻轻一震,蹄声得得,一行人默然无语地踏上了归程。
有些颠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昂哥蓦地感到有些异样,“秃鹰,怎么了?”他问道。
“可汗,感觉很不好,好像有什么人在窥伺我们。”秃鹰凝神答道。马车另一侧的烈火也抽出了一柄血刀,“可汗,我也有同感。”
昂哥心中一跳,自己也有这种感觉,他们这些从沙场上九死一生回来的人,对于危险总是有一种天然的直觉。
“后退!”昂哥轻声道。然而马车刚刚开始后退的瞬间,空气中忽地传来令在场每一个人都无比熟悉,却又无比惊恐的声音。“八牛弩!”秃鹰惊呼。
昂哥不假思索,目标一定是马车,一定是自己,猛地侧身撞击马车车壁,轰隆一身,单薄的车壁被撞破,昂哥跌下车来,几乎与此同时,八牛弩那粗如儿臂的箭身从他们眼前掠过,马车顿时被八牛弩那巨大的冲力击打得四分五裂,车后一名护卫躲避不及,被那八牛弩迎面射中,惨叫一声,身体被射飞出去,而八牛弩强劲的力道在穿透了这名护卫的胸膛之后,仍在继续向前飞,没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烈火保护可汗!”秃鹰大喊道,自己则拔马便向前边冲去。而昂哥身边的护卫瞬间便排成了两道人墙,将昂哥牢牢地挡在身后。
黑暗中再一次响起众人熟悉的绞弦声,昂哥大喊道:“所有人冲上去,阻止八牛弩发射。众亲卫一听可汗发令,不假思索,发一声喊,便随着秃鹰向前冲去,昂哥抽出随身腰刀,接着就是身子一紧,却被烈火牢牢抓住,“可汗,我们不死绝,轮不到你上。你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