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昂哥可汗麾下,亲兵侍卫队队长秃鹰见过李大将军!”秃鹰恭敬地行了一个军礼。烈火一听,顿是蔫了,妈的,这一鞭子算是白挨了。却仍是不服气地怒瞪李多祚。
看着烈火那仍一副吃人的模样,李多祚大怒,又是一鞭子抽下来,烈火侧身一避,仍是抽在肩上,不由一个趔趄。
“李大将军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看时,却见昂哥正从归林居中一步步地走出来,脸上布满寒霜。
好戏来了,众人顿时充满了欺待。李多祚转过头,看着倒负双手的昂哥不急不徐而来,秃鹰等一众亲卫同时后退数步,站到了昂哥的身后,而狄景晖急跑几步,到了王得功的面前,蹲下来,扶起王得功,连连呼唤,却也只换来几声几不可闻的哼哼声。
走到李多祚数步之处,两人的目光撞到一起,火花四溅,两人互不相让,虽然李多祚的官高爵显,但昂哥是一部主将,实际的权力却要大上许多,已可算是一方诸候,与李多祚对上,不论是气势还是实力,丝毫不落下风。
两方主将对垒,双方身后的亲卫也都怒目瞪视,今天昂哥出门并没有带武器,就他那两下子说实话离远了放箭是把好手。
但是近身搏杀,上去也是白给。但秃鹰等人都摩拳擦掌,只等昂哥一声令下,便要抽出血刀冲上去大干一场。这些所谓的御林军,在他们的眼中,都是漂亮的仪仗队,真要打起来,岂是自己这群人的对手。
“天子脚下,皇城边上,你居然纵容下属殴打百姓?昂哥,你胆子太大了吧?”李多祚沉声问道。
昂哥心道我又没得罪你,你上来就打我的人,现在还在这找麻烦,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必要和你客气。
瞥了一眼仍躺在地上的王得功,笑道:“殴斗?这只不过我们之间的私事而已,尚不劳李大将军关心。再说了,便算是殴斗,我的这些亲兵们论法也应由有司缉拿问罪,论罚,也只能由我来惩罚,怎么说也轮不到将军您来教训他们吧?”
“私事?”李多祚冷笑。“狄三公子,你来与李大将军说说,这是不是私事?”昂哥看着不知所措的狄景晖。
“大将军,这,这是他们的私事!”狄景晖结结巴巴地道。李多祚不由语塞,刚刚盛怒之下,抽打了使团的正式军官,而且不是自己的直系下属,于情于理都是说不下去的,看着盛气凌人的昂哥,不由怒道:“怎么着,我抽了便抽了,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就想请将军给我一个说法?”?说法?什么样的说法?昂哥的意思很明显了,但李多祚堂堂的北衙禁军大统领,岂会向昂哥这样一个番邦可汗低头,两方怒目瞪视,情势一触即发。
围观的人群慢慢身后退去,散成了一个大圈子,给双方留出了足够的空间,这伙人要是打起来,可非同一般,看热闹固然让人兴奋,特别是这样的一位朝廷大将另一位突厥可汗。
他们之间的斗殴更是难得一遇,但如果被波及了的话,那可就不美了。
双方都已是箭在弦下,不得不发,谁也丢不下这张脸当场软蛋,眼看着就要干到一起的时候,皇城方向忽然传来急骤的马蹄声,昂哥和李多祚同时长出一口气,就他们而言,倒是谁也不想打起来,但如此形式之下,却是谁也不肯退让,听到马蹄声,他们都明白解围的人来了。
“两位不要动手,有圣旨,有圣旨。”隔向远远的,太监那格外不贩公鸭嗓子高声呼叫,两人互瞪一眼,转头看向奔来的由宫卫护送着一位传旨太监。
昂哥一看,倒是熟人,居然又是那天领自己进宫的黄公公。跑到两人跟前,黄公公一跃下马,“右鹰扬卫大将军李多祚,突厥昂哥可汗接旨!”黄公公气喘吁吁地展开手中圣旨,高喊道。
李多祚,昂哥二人与部将同时跪倒,围观的人群也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宣右鹰扬卫大将军李多祚,突厥昂哥可汗立即进宫。”黄公公看了一眼斗鸡般的两位将军,道。
皇宫内城,两仪殿,则天女皇帝冷笑地看着跪在御案下的李多祚,道:“真是好啊,好得很,你身为朝廷大将,居然要当街如同泼皮无赖般斗殴起来,可真是让朕有脸面的很。”
李多祚低头无语,听任皇帝咆哮着用尖刻的语言不停地讥刺着他。“怎么着,要不要给你个机会便在朕的面前来一次单挑啊?一个身负京城安危担着重任的统兵上将,居然如此不堪,这让朕怎么能放心地将如此重担交到你手上。难道朕瞎了眼么?”
“陛下息怒,臣知错了。”李多祚大声道。“只是昂哥可汗及其属下嚣张跋扈,当街殴打邢国公之子王得功,引来无数人围观,臣只是上前制止,其属下居然辱骂臣,这才爆发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