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浑北分局内部依旧灯火通明。
一旦有案子就得不分昼夜的加班,反正大家也已经习惯了。
黄金破案时间七十二小时,所以每个人都在尽可能的和着七十二小时奔跑着。
期待早点把案情梳理清楚,早日破案。
办公室的白板上零零散散的照片和一些被害人的相关资料,死者的背景也基本理清楚了。
作为一个商人,他的社会关系已经没想到极为简单,这是让蒋浩宇他们没想到的。
之后,为了更能捋清晰死者的的人物关系网。
近期可能有矛盾的人也请最了解他的未婚妻、父母和以及公司的秘书罗列了一个清单。侦查员分析筛选后,正在分头询问谈话。
夏初蓝敲黑板,指着黑板上列出了最为关键的几个人物,说道:“死者这么大的公司,这么大的老板,这三个月来根据走访和视频记录,他的确是一直下班后自己开车。”
“据我们了解,辞退上一任司机之后,他就独自开车了,这和他辞退之前司机的时间是大致吻合的。我建议审讯从司机开始,看看这里面能挖出什么料来,不要放过细枝末节。有必要的话可以多找几次,也请他理解、配合我们的工作。“
“好的。”
蒋浩宇点点头,随后开始进行传唤。
半小时后,最先被传讯来的是死者刚解雇了三个月不到的司机。三十岁不到的年轻小伙,可能是第一次来警局,手脚竟然有些局促,慌乱得不知道放哪里好。等到夏初蓝悄悄走进房间旁听的时候,小伙子对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女警双眼一亮,立马引来了她的冷眼侧目,他瞬间就连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夏初蓝冷着脸看着司机,她把准备好的《犯罪嫌疑人诉讼权利义务告知书》递给对方说:“我提醒你特别注意一下其中的第7和第8条,‘对于侦查人员的提问,应当如实回答。但是对与本案无关的问题,有拒绝回答的权利。在接受讯问时有权为自己辩解。如实供述自己罪行的,可以从轻处罚;因如实供述自己罪行,避免特别严重后果发生的,可以减经处罚。’你不用有什么顾虑,知道现在应该做出的正确选择是什么吗?”
蒋浩宇补充道,“你现在,回想一下,把关于被害人一些相关的事情都回忆回忆,包括,之前他的什么爱好,除了家和公司之外还经常去了哪里这一类的事情,好好想一想。”
司机这才迷茫的点点头,毕竟他也是大姑娘上娇头一遭,面对这样的阵势还是有点害怕。
谈话很快切入了正题。司机说他有个亲戚之前是老板的左膀右臂,后来自己去创业了,还一直和死者保持着朋友关系。远房亲戚就介绍了他这份工作,老板一直待他不错。他平时的生活比较规律,和其他老总不一样,因为有糖尿病,又比较注意养生,他约谈生意一般不是饭局上而是在茶局上、高尔夫球场上或者一些私人高档休闲会所,总之有一个原则就是不喝酒不吃饭。
“老板平时都是回家吃饭的,嫂子很用心地考了厨师证,每天翻着花样把一些家常小菜做出了回味无穷的滋味,很让他开心,两人的感情也一直很好。“
说到这里,逐渐放松心态的司机说:“这就像我们当兵时常听说的一句话,一个指导员不如一个好炊事班。“
蒋浩宇点点头,“继续说,就按照这种继续,说的越详细越好。”
毕竟,有时候这种字里行间的一点小线索,都会在以后的调查案件过程中,起到最重要的线索!
司机点点头,“我平时表现一贯不错,话少、有眼力、执行力强,一开始还是很受老板肯定的。但是人总是有缺点的,我虽然当过兵,但是回到地方后很长一段时间到处打杂工,人又松散下来,几次被辞退都是因为没有时间观念。这一次,还是栽在这一点上。因为我的不守时,误了老板一个重要的谈判,直接让一个大单黄了。”
说到这,司机有点惭愧,“这一单的价值能抵得上我一辈子的工资还加好几个零,我也感觉有些对不起我们老板。”
蒋浩宇微微皱眉,问道,“那要是这么说的话,你不是被辞退的,也是自己主动辞职了?”
“是的,我是自愿辞职的。”
司机愧疚地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说:“老板待我不薄,还把我爱人的工作也给解决了,我却给他这样添堵。想来想去没什么我拿得出手能弥补的,也没脸每天在他面前晃啊晃的,所以我就一狠心自己炒了自己鱿鱼。”
一番了解之后,蒋浩宇也初步掌握了一些线索,摆摆手就让司机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其他几个小组正在汇报刚刚的走访调查情况。
冯琳皓正在介绍道:“我们在排查中发现,死者生前经营的公司下有一处物业出租店铺,其中因为价格因素和公司战略考虑,整体合同提前终止,收回商铺,转而集中打造商业衡,引起了业主较大不满。”
“引起了什么后果吗?”夏初蓝突然问道。
“业主因为房租谈不拢,商铺突然要提前解约搬店,纷纷表示抗议,甚至有业主派代表天天到公司找死者谈判。到两个月前,基本上谈判都已经结束,解决得还算双方都比较满意,按照补偿协议进行经济损失上的弥补,同时对于业主搬离的时间做了一定的延后。在这个基础上几乎所有商户都自愿中止了之前的出租合约,唯独剩下一家‘钉子户’。”
办公室里的干警们眼前一亮,他们嗅到了意思不同寻常的气息。
夏初蓝问道,“钉子户和被害人的公司,有没有什么来往?银行流水查了没有?”
冯琳皓点点头道:“账户上的确没有其他商户说的补偿款,也就是说他还没有同死者的公司达成一致,签订那份协议。“
“这个钉子户,什么情况?”
冯琳皓翻看了一下手里的资料说道,“他是外地来沪打工的,开的是小杂资铺,在店铺后半段布置了床铺,一家四口都住在里面,在上海没有其他住处。”
“因为这件事,他之前气势很凶,还扬言要烧了死者的房子,让他也无家可归。”
“公司的很多员工都反映,这个钉子户也有段时间没去那里闹腾了。”
“但就在前两天,也就是案发前后,他的店铺突然歇业了,左右店铺的人都听说他是回老家看病了。”
蒋浩宇思量了一下,怎么能有这么巧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