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这么有信心吗?”
城外,最为靠前的大船甲板上,荒木信对着身旁的六条枫问道。
“说到信心,作为主将的你,不应该比我更加有信心吗?还是说,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荒木信了?”
六条枫没有回答,反而是反问一句。
“我从来没有所谓的自信和信心,我做的,只是倾尽一切,换回他们更多人的生存。”荒木信半低着头,低声道。
“我也没有信心,战场之上,在一方死绝之前,没有定局。”
六条枫柔声道。
荒木信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
他不说话,于是六条枫也不说话,他们身后,无数炙热的火炮正在吞吐火舌,发出震天咆哮。
远处,攻城夷兵攀墙如蚁覆,看着和上次的攻城差不多,但战争的烈度在一开始就超越了上一次。
现在,双方投入的战斗人员已经超过三千,并且还在不停补充。
不需要任何言语,在经历过第一场试探的战斗之后,这一场战争中每一个人都没有言语,在看到敌人之后便咬牙朝着对方砍去。
一方是攻,一方是守,都没有给自己留下丝毫的退路,唯有一方彻底死尽才能结束这场战斗。
烽烟和薄雾互相混杂,炮火在其中闪烁,青灰色的墙砖崩碎,带着无数狰狞可怖的血肉,翻飞着掉落。
生命就像城外的山茶花一样,秋风吹过,便在瞬间枯萎,而后花瓣一片片掉落,绽放出各种狰狞色彩的颜色。
城墙上的城卫兵奋力地丢掷着各种抵抗敌人的器械,仿佛那些东西都不要钱一样,在令使的指挥下,各种各样防御军备朝着那些敌人泼洒而去。
炮火扬起的。城墙之上大片的血肉,混着深黑色的血迹涂在青灰色的墙砖之上。士兵们用布鞋踩在泥泞的血泽之上,手里提着锋利雪白的长刀,朝着对方的胸膛头颅刺去,砍去。
战鼓的声音如同平日里的雷鸣一般凶猛地响动起来,每一声似乎都震动在每个人的心脏上面,带着他们的心脏随着擂鼓的节奏,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副尉,你这是……”当江庚。终于踏上城墙之后,周围的那些士兵当中,也有人认出了他。
毕竟就在前不久,他就站在这个城墙之上,靠着一杆长枪,一人力敌十几个对方强大的敌人,轻而易举的就把他们挑飞下城墙,而且当时江庚脸上溅满血液,带着别样的凶狠,如同森林里面狩猎过后,孤独游行在丛林当中的恶狼一般。
那种原始蛮荒的凶悍气息就如同刻刀一般,深深地刻印在他们的脑海当中,使他们久久难以忘记,所以在看到江庚的时候,他们就瞬间想起了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
所以在见到他的时候,他们心中也有些害怕,但又因为他们的职责,他们又不得不开口阻拦。
但当他们的话说出口之后,一直默默向前行走的江庚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他的脸上丝毫没有表情,只有那股凶悍的杀气正在不停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并且不停的膨胀,似乎带着强大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