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辽州境内,高顺感受到一阵沧桑,人迹罕至的大地,人在其中显得格外渺小。
乌林答近乡情怯,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只不过她心里依旧不敢相信,高顺真的会帮她么?
“臣,独孤永业,拜见太子殿下。”
齐军大营中,独孤永业带着幕僚属官拜见高顺,乌林答站在他身边,却一身汉人的服侍。
独孤永业不知道高顺为何来这里,他觉得这段时间他战绩斐然,是立了大功的。
高顺脸上也没表现出什么,笑着把他扶起来道:“将军辛苦了,把将军一人扔在这苦寒之地,孤心中真有些过意不去,特意来看看将军。”
二人客套一番,独孤永业就汇报战绩,当乌林答听说又有不少族人被抓时,差一点就跳出来杀了独孤永业,却被高顺抓住了。
察觉到乌林答的异常,独孤永业看了她一眼,觉得她有些眼熟,但也没敢多想。
跟在高顺身边,自然就是高顺的女人,和太子抢女人,那他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将军不愧是大齐柱国,短短数月时间,就把契丹打的四分五散,将军功不可没。”
高顺继续恭维,独孤永业也很得意,乌林答死死盯着他,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不过,如果照将军的做法,这样下去不出几年,辽州还能剩下多少人,不知将军有和打算,如何经营这辽州呢?”
高顺铺垫了半天,终于开始发问,独孤永业愣了一下,他貌似没想过这个问题,觉得契丹人早晚会臣服,不服的杀了就是。
他的这种思维,在中原适用,可在这辽州,绝对的武力只能激发契丹人的凶性。
游牧民族之所以可怕,很大原因是全民皆兵,打不过他们还可以跑,恢复精力再来骚扰。
就好像狼群,实际上是很有智慧的,后世也有例子证明,游击战确实有效果。
“殿下,周围州郡,百姓虽然不多,可多了这一道屏障,用不了多久就会人丁兴旺。
至于那些契丹人,他们尚未开化,不服王道,臣也曾下发书文,却没人遵从。”
独孤永业此时还认为自己是对的,野心的滋生扰乱了他的思维,用后世的话说就是有点飘。
这里和河南不同,没有其他势力掣肘,不用担心周国的入侵,突厥的王庭距离这里非常远。
高句丽现在内部的幕僚争夺还没有结束,也无暇对付外敌,自然也不会打扰他。
如此优越的环境,当然要大力发展,死几个土著算什么,齐国完全可以移民。
独孤永业这么想,然后他也不在乎契丹人跑不跑,殊不知高顺的想法和他不同,他要的是一劳永逸。
“不知将军是否记得,独孤家出身何族?”
高顺依旧平静地询问,看不出喜怒,仿佛是在唠家常,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独孤家……”
独孤永业突然反应过来,独孤家族是地道的鲜卑,然而他却不是,而高家祖上也是鲜卑。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乌林答是谁了,这位黎部首领的女儿,在他掠夺的时候趁乱逃走,然后就下落不明。
本以为她会找其他部落帮忙,结果其他部落一个没来,反而越跑越远,她又怎么找到高顺的,高顺还亲自来了。
独孤永业意识到不对,已经有点明白高顺的意思了,但心里还是很坦然,毕竟他没做什么对不起齐国的事。
“殿下,臣只是一介武夫,不明白殿下的谋划,还请殿下明示!”
独孤永业单膝跪地行大礼,有点请罪的意思,高顺见他这个态度,也是松了口气。
他现在真怕那句话说的不对,逼反了这家伙,独孤永业手握重兵,如果造反就麻烦了。